麥克從醫藥箱裏拿出了一個止血鉗,然後示意赫連明月把她的腿慢慢給放平。
赫連明月照做,此時那個在她心頭縈繞不去的念頭又在心裏重現。
“麥克,按道理說,我腿上的傷口這麼大,我爲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赫連明月說到,此刻她看着麥克把止血鉗靠在她的小腿肚兒上,忍不住腿肚子轉了一個筋。
“不疼不是更好麼?”麥克反問道。
赫連明月搖搖頭說:“這樣的感覺特別的不舒服,好像心裏沒有一點的着落一樣。”她最後補充到:“我寧願疼一點,也好讓我感覺到真實。”
麥克收起來手裏的止血鉗。
“其實你能到現在才問這個問題,我也是挺佩服你的忍耐力的。”麥克說:“畢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有這麼大的膽子和忍耐力,在這一點上,你比很多人都要堅強。”
男女之間往往被髮好人卡就意味着雙方沒有看對眼,醫生誇病人堅強,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至高審判長 “你就實話實說吧,我能承受的了。”
麥克剛纔的轉移話題讓赫連明月心理很是不安定,現在在手術之前,她最想知道一個真正的原因,而不是稀裏糊塗的做了一個手術,最重要的是,現在沒有痛感的情況到底會持續多久,又會不會對她以後的生活有影響,這些都是未知數,她渴望有一個懂得真相的人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其實你和褚一刀一樣,都是受到了神經毒素的毒。”
麥克簡單明瞭的一句話簡直像是石破天驚一樣,赫連明月從沒想到過中毒這麼一說,以前上學無聊的時候,有同學問她最像穿越到哪裏,她那時候還很酷的說,要是真的穿越,一定要穿越到以前的唐門世家,那樣就可以行走江湖,仗劍走天涯還不怕——–咱會用毒啊!簡直是保命的利器。
但是那時候也就是說說而已,她怎麼會想到,自己竟然會中毒,而且是可怕的神經毒素。
以前在電視上就看見很多動物之所以能制服比它的實際體積大無數倍的動物,並且把它給獵殺,主要的一個方法就是使用神經毒素將對方給麻醉,按照以前行走江湖的人來講,就是講對方給麻翻。
就比如說以前在古代的時候常常被塗抹到弓箭上和刀刃上用來淬毒的現在特別珍惜的一種樹木見血封喉,那個東西的汁液就有神經毒素,所以當時很多當地的人就用它的汁液來獵殺動物,因爲神經毒素的特殊作用原理,所以被獵殺的動物還可以食用。
“那我還能活着嗎?”赫連明月說道,這個時候她又看了一眼褚一刀。
麥克不禁失笑,但是考慮到赫連明月的心裏變化,他還是收起來自己臉上的笑意,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能。”
赫連明月這才把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裏面。
緊接着她自我做了一個積極的暗示,安慰自己道:“沒事兒就成,這樣也挺好的,就當是打麻藥了。”
她強大的心理素質讓麥克明白了這個女人爲什麼敢單槍匹馬的來到熱帶雨林,然後面前的那個優秀的男人又爲什麼能千里迢迢的來找她,大概都是人格魅力吧!
赫連明月把心放回了肚子裏面以後便對麥克說:“剛纔我耽誤了點時間,現在你要做手術就做吧!因爲我現在感覺我的小腿肚兒的部位有一點漲漲的。”
麥克應了聲好,隨後用止血鉗處理好了傷口以後,找出了一個鈍一點的鑷子伸到了赫連明月的傷口裏面。
赫連明月期間一直看着麥克的動作,眼睛一眨都不眨,沒有怕的別開頭去,而是看着麥克處理自己傷口的每一個動作。
麥克的鑷子在裏面打了一個轉,隨後他像是找到了什麼似得,然後擡起頭對赫連明月說:“做好心理準備。”
赫連明月有點惴惴不安,以前在雲村的時候,她看見共子珣的後背被蝸牛給寄生了,後背上長了一堆噁心的東西,當時褚一刀也是準備用刀和鑷子把那裏面的東西給掏出來,最後還是杜天用她的土方法解決了那些寄生蝸牛。
這個時候赫連明月不禁瘋狂的展開了聯想————自己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和當時的共子珣差不多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用刀子取出來是不是沒有土辦法的效果好?反正她記得杜天用那種辦法給共子珣處理完了後背以後,他的肩膀和後背上倒是沒有明顯的大型的疤痕,只是隱隱的一點點的印記,隨後愛美的共子珣瘋狂的開始用了各種護膚產品,然後把自己肩膀上的傷痕全部都給處理掉了。
“等等!”赫連明月擡起來自己的手,“這裏面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赫連明月想起了那條小蛇張開的嘴巴里面密密麻麻都是環狀的牙齒,頓時噁心生寒————不會是哪個小蛇在咬自己的時候把牙齒落在裏面了吧!那可真是噁心透了!
麥克搖了搖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赫連明月,說道:“不用擔心,是你自己的東西!”
是你自己的東西?!
那能是什麼?這個疑問在赫連明月的心裏慢慢的擴大,她怎麼也想不出來,那個蛇咬了自己的一口,怎麼還會把自己的東西給弄到裏面去呢?!莫非是她想多了,裏面估計就是一些受傷以後的血肉殘骸什麼的吧!
赫連明月正這麼想着,隨後就感覺到麥克的鑷子從自己的傷口裏面向外拖拽着什麼東西。
這種感覺真的是很糟糕,有着清晰的觸感,但是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而且還不疼,這幾種奇怪的感覺一起涌上來,實在是不舒服透了,赫連明月忍住不要出聲,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緊接着麥克到底會從她腿上的傷口裏面拽出來什麼東西。
這麼想法一冒出來,赫連明月就一直盯着自己腿上的傷口,感覺有東西的位置還挺深的,但是沒到骨頭,要是到了骨頭的位置的話,赫連明月想如果神經毒素的麻醉勁兒過去了以後,自己要得多難受。
隨後,麥克緩慢的發力,終於將她腿肚子裏面的東西給拽了出來,赫連明月看見那個東西以後,嘴巴張大的差點能吞下一個雞蛋。
這是什麼情況?
爲什麼她之前塞到小蛇嘴巴里面的胸針現在竟然在自己的腿裏面!
赫連明月嘴巴長得都能吞下一個雞蛋,這是怎麼做到的?爲什麼自己沒有一點點的印象,她全部的記憶都是自己捏住那條噁心的蛇然後它張開了嘴巴,自己順勢將那個胸針塞到了它的嘴巴里面,隨後它的嘴就像一根大長一樣緩慢的蠕動,最後將自己的那個胸針慢慢的往下吞,最後差不多卡在了口腔下面的部位上。
赫連明月手心兒裏全都是冷汗,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樣光怪陸離的一切。
不對!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就是那個神經毒素。
以前赫連明月單純的以爲這個神經毒素只是可以麻醉人的神經,讓人失去了行動力,但是實際上,自己遭到的這個似乎並不是麻醉的作用,而是改變了她的記憶!
也就是讓她記在腦子裏的那一幕,更多的可能是來自於幻覺。
赫連明月想通這個事實並不是很難,但是要消化它卻是不太容易,畢竟,自己這是屬於記憶斷片兒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別人卻看得一清二楚,這對於赫連明月來說,是一個聽難以接受的事情。
“我那時候都做什麼了?”赫連明月這麼說了以後,又覺得自己的問題問的不是特別的恰當,麥克看出了這一點,他沒有吭聲,給赫連明月充分的時間和空間讓她想清楚,關於她到底該怎麼問問題或者說是最困擾她的問題是什麼。
“我想說的是,我是從什麼時候中的這個神經毒素?”赫連明月瞪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型相當的漂亮,這樣瞪起來的時候只顯得雙目水光盈盈,有一種說不出的光彩。
麥克輕咳了一聲,然後把那個胸針緩緩的放在了他身邊的托盤裏面,一旁就是染着血跡的止血鉗。
“那個蛇確實是存在的。”麥克說:“但是你用石頭把它給砸死了。”
赫連明月聽見麥克的話以後不禁吞了一口涼氣。
“你身上的傷也不是那條蛇咬的。”麥克又說。
赫連明月更是吃驚,原來不僅僅是自己把胸針塞到了那個蛇的嘴裏這個事兒是自己因爲神經毒素而幻想出來的,就連那條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產物。
這也太可怕了。
“最開始褚一刀的身上被那個巨型蜘蛛噴了毒液以後,最開始我們沒有救他也就是這個原因。”麥克說:“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你脫掉了褚一刀身上的衣服,在這一點上,你誤打誤撞的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但是你自己也沾染了一定量的巨型蜘蛛噴出來的液體,這個液體吸引了小蜘蛛,能釋放出來毒素的小型蜘蛛爬到了你的身上咬了你,所以你便有了幻想出蛇來的那一幕。”
麥克的解釋讓赫連明月暈暈乎乎的。
“那褚一刀現在真的沒有問題麼!”赫連明月差點佔了起來,還是麥克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的肩膀,這她纔沒牽扯到自己的傷口。
赫連明月的神色焦急,眼睛裏除了褚一刀根本看不進去別的東西。
麥克認真的說:“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他沒有問題。其實,最有問題的是你。”
聽到褚一刀沒有問題,赫連明月半信半疑,要不是她現在行動不便,她真的想走到褚一刀的身邊看看他後背上的傷到底是怎麼處理和解決的,別自己又被共子珣和聽他話的麥克給合夥騙了。
“你的問題就是這麼大的傷口,還在雨熱同期的熱帶雨林裏面,微生物和細菌都特別的多,一不小心,我怕你的傷口感染,到時候可就不只是留疤的問題了,我擔心你會引起其他的什麼併發症,敗血症之類的。”
赫連明月也意識到了最大的問題,現在自己的傷口太大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戳開的,幸好現在沒有痛感,要不然絕對要像在油鍋裏面一樣的焦灼。
“所以說是那個蜘蛛噴出的神經毒素麼?”赫連明月問道,她也是沒想到那麼小的蜘蛛就能讓一個人的神智喪失,甚至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她以前聽學心理的同學談到過,心理學如果不應用到正經的地方,也就是一些暗黑的催眠師可以套出患者的銀行卡號和密碼,甚至可以在他們的心理中下陰暗的種子,慢慢的一點點的蠶食他們的心理健康,但是一般來說沒有辦法讓患者直接傷害自己,因爲人的本能裏有避免受傷的機制,但是這個蜘蛛咬了自己一口以後,她就做出了這麼血腥的一幕也真的是…………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赫連明月看着自己的傷腿,知道麥克說的絕對是有道理的,這麼大的傷口實在是難以避免細菌的感染,更何況,野外的條件實在是太過的艱鉅,一個不好,就容易把自己交代在這裏。
“我有一個想法,等褚一刀醒過來的時候我和他商量一下。”麥克說。
赫連明月看着麥克從醫藥箱裏面拿出一個針劑,然後針劑被針管吸進了針筒裏面。赫連明月看着枕頭衝着自己的臉上緩緩的逼近,有了點緊張的感覺。
隨後她聽見麥克說:“打了這針,就好好的睡上一覺吧!”
赫連明月昏迷前最後的意識是麥克手裏拿着針頭緩緩的朝着她靠近,與此同時,他的那雙眼睛裏好像是有一個灰色的漩渦一樣一點點的吞沒了她的意識,睏意就像潮汐一樣朝着自己涌了過來。
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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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明月是被自己臉上癢癢的觸感給弄醒的,她感覺自己的眼角眉梢都被一個有點溫暖、觸感又很好的東西一點點的掃過,有點癢,但是更多的是感覺被觸摸的舒服還有那種莫名的安定的感覺。
就像是在陽光下面賴着睡着然後被搔着癢癢的小貓咪一樣。
這種感覺來的很溫暖,好像睡在了棉花糖一樣的雲彩裏面。
赫連明月一點點的被這種小‘騷、擾’吵醒了,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眼眸深邃又帶着柔情和心疼的眼睛。
是褚一刀!
赫連明月的表情還沒跟得上心裏活動的變化,欣喜等諸多的情緒還沒表現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褚一刀的臉迅速的逼近,然後兩人眼睛鼻尖的距離都迅速的被拉近,然後赫連明月就感覺到一個略有些乾燥的嘴脣在自己的嘴脣上輕輕的碰觸了一下。
這個親吻沒有任何的情、欲色彩,就像是兩個剛剛受過驚或者疲憊的小動物之間的簡單的能夠帶來安心的碰觸。
最後,褚一刀薄如蟬翼的吻有落在了她的鼻尖和眼皮上,輕輕巧巧的。
“你醒了。”褚一刀說。
這不是廢話麼!你沒完沒了的搞小動作誰不會被吵醒,還有,你不是看見人家睜開眼睛自己纔開始親親摸摸的麼!
“恩。”
赫連明月輕輕的回答道。
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小腿肚兒有點火燒火燎的疼痛感。
但是這個久違的疼痛感沒有讓她覺得很難受,相反,她覺得自己這纔像一個真正的人!也就不爲自己以後是不是會喪失痛感而擔心了。
“現在幾點了?”帳篷嚴絲密合的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裏面的光環境不是很好,但是能察覺得到現在是白天。
“不知道,大概七點到八點之間。”褚一刀說。
隨後他有輕輕地吻上了赫連明月的嘴脣,因爲擔心自己的動作大的話會讓赫連明月碰到她腿上的傷,所以褚一刀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有點把赫連明月當成一個易碎的瓷器來對待。
“疼。”脫離了褚一刀的脣的赫連明月終於可以發泄一下自己心裏的委屈。
褚一刀的眼睛裏又有心疼劃過,之前麥克給她吃了止痛藥,然後把睡着的她放在了自己的身邊,褚一刀在醒過來以後就聽見赫連明月變粗了的呼吸聲還有隱隱約約因爲痛而發出的囈語,隨後他忍不住去摸她的臉———–因爲當時已經是半夜了,他的手邊又沒有手電等光源,他只能靠着自己的手去摸赫連明月的臉。
當時他一邊摸赫連明月的臉,一邊又害怕自己的觸碰會讓本來就睡得很不安穩的她醒過來,內心充滿了矛盾的感覺。
直到他摸到赫連明月蹙起的眉頭,褚一刀忍不住自己心裏的難過,恨不得把她變小以後就放在自己的口袋裏面,免得她在一次的受傷或者怎樣。
半夜醒了以後,褚一刀就在也沒睡着,就那樣撐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赫連明月的臉,他的手一直緊緊的握着她的,到了後來,赫連明月可能是覺得身邊的人能給她帶來特有的安定的感覺,慢慢的也不會發出夢囈,而是沉沉的睡着了。
褚一刀一直睡不着,直到赫連明月現在醒了過來,他才感覺到自己熬了一晚上,因爲一直沒怎麼閉眼導致的眼睛疼和頭痛,還有一直撐在她身邊的胳膊關節的痠疼,這個痠疼甚至帶的他的右側的頸椎都不是特別的舒服。
但是她醒過來了,一切就都好了。
“都已經這麼晚了。”赫連明月覺得睡到日曬三竿這種事兒在自己家裏還好,在這兒的話,出門就是外人,總覺得有點難爲情的感覺。
估計褚一刀心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今天格外的鬆弛,她這麼說了以後,他非但就沒爬起來,而是把自己的腦袋擱在了她的肩窩裏面,雖然只是輕輕的靠着,他很貼心的沒有把自己的上半身全靠在她的身上,那樣即使不會太重也是壓得難受,他只是虛虛的靠着,赫連明月知道他這樣會特別的累,於是伸手把他的腦袋往自己的身上按了按。
一向強大的褚一刀在她的肩窩裏輕輕的呼出一口氣,似乎是以前鬱結在他的心裏難以排解的東西,隨着他的呼氣全部都消散了一樣。
褚一刀滿足的嘆息,然後像是有點委屈的撒嬌這說:“啊,有點累啊!” 赫連明月和褚一刀瘋鬧了一會兒以後又想到了共子珣的問題。
“你剛纔說共子珣會沒事兒的?”赫連明月用了一個疑問的口吻,然後一眼不眨的看着褚一刀。
褚一刀拍了拍赫連明月的肩膀,然後問道:“他都害你的腿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還關心他?”
褚一刀的語氣平淡,但是仔細看的話,能從他的眼角眉梢看到笑意。
但是赫連明月低着頭,所以沒看見褚一刀的表情,她低着頭把睡袋上自己掉落的頭髮一根根的撿起來,然後頭也不擡的說:“當時是很生氣的啊,但是我揍他了,所以現在還是挺擔心他的。”赫連明月終於撿好了自己掉落在睡袋上的頭髮,然後摸了一下自己被包紮的挺好的小腿,然後說:“至於我的腿,我是挺擔心它的,不過還好現在不是特別的疼,好在有那個神經毒素的作用,感覺就像是一個加強版的麻醉劑!”
赫連明月說着說着還笑了,但是褚一刀的臉色卻隨着她的話語變得愈發的沉重起來。
赫連明月今早上見識了褚一刀的笑意之後,就有點由奢入儉難了,她看見褚一刀的臉色稍變,便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臉,然後裝作一副大爺調戲良家婦女的惡狠狠的語氣說:“快給大爺笑一個!”
褚一刀握住了她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然後很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後很溫情的把赫連明月攬在了懷裏,然後說:“之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赫連明月在他的懷裏,感覺特別的窩心,她的臉貼在褚一刀的胸口上,感覺他的心就貼着自己的臉一蹦一蹦的,跳的特別的有活力,自己的心慢慢的和他變成了同一個節奏。
“別這麼說。”赫連明月捏了捏他的衣角,然後說:“其實我想呢!最好的方式不是說你是我的負擔或者我是你的負擔,我們兩個就這樣相互扶持着一起走就好了,我受傷也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有照顧好我自己,我以後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也會照顧好你,你也是!”
褚一刀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悶聲道:“我會照顧好你的,也會照顧好我自己。”
倆人這邊兒氣氛更好的時候,忽然又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不斷往外冒粉色泡泡的情愫。
“咕嚕”“咕嚕”。
赫連明月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然後差一點就鑽進睡袋裏面,褚一刀及時的把她給撈了出來。赫連明月擋了一下褚一刀的手,沒等他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就撈起手邊的毯子把自己的臉給蓋住了。
褚一刀彎腰低頭要幫她把蓋在臉上的毯子給拿下來。
兩人現在的姿勢很奇怪,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的拉鍊忽然被人給拉開了。
麥克以爲自己打斷了他們的好事,但是情況緊急,他現在也顧不上這些細節,而是一臉嚴肅的看了褚一刀一樣。
褚一刀立刻知道麥克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了。
褚一刀把赫連明月從睡袋裏面輕輕的拖出來,赫連明月並不知道麥克來了,因爲她上方的褚一刀擋住了她的視現。
“你別拽我,我一會兒腿疼的話就怪你。”赫連明月說到。
褚一刀礙於麥克在場,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赫連明月的嬌嗔,只是沒吭聲,略微的躲開了一點自己的的身子,讓她看見麥克。
赫連明月大囧,隨後感覺爬起來,看見她迅猛的動作,褚一刀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隨後幫助她扶着腰坐了起來。
“你們倆趕緊收拾一下,他現在要我把你們送到一個地方去。”
共子珣如果想讓他們倆轉移到別的地方去,那一定是這個地方現在或者即將發生更大的危險。
他寧願現在就讓褚一刀和赫連明月走,不願意讓自己的事情成爲他們的負擔。
赫連明月有些猶豫的看着褚一刀,她和褚一刀想的一樣,之前那麼長時間的接觸,彼此之間的友誼早已經成爲生命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現在共子珣的舉措正像是斷臂之舉。
“你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
褚一刀一邊幫赫連明月把徒步鞋還有衝鋒衣穿好一邊說。
赫連明月看着褚一刀幫她穿衣服,最開始還有點不解,畢竟他的這個舉動像是要帶着她一起走,但是赫連明月知道以褚一刀的處事方法來講,更可能的是把她送走————那還不如兩個人一起留下來。
麥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臉,沒有吭聲。
所以不是小問題。
麥克站在帳篷的出口處,褚一刀給赫連明月穿好了衣服以後,自己也很快的收拾整齊,他做好了這一切的時候麥克也沒吭聲。
三個人維持着赫連明月坐着,褚一刀和麥克相對望了一眼的姿勢。
周圍環境除了樹葉被風吹動的颯颯的聲響,一切都顯得相當的寧靜。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大叫聲打破了他們的平靜。
聲音不是來自於共子珣,隨後就聽見外面有什麼倒塌的聲音,還有人邊跑邊叫的聲音,一切就像是剛下鍋的餃子一樣沸反盈天,特別的吵鬧。
麥克也被這樣的架勢弄得吃了一驚,相比共子珣叫他來帶他們走的時候,他並沒有預料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變故發生。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麥克站在門口猶豫徘徊,看他的那個表情,第一是擔心共子珣的安慰,然後有點着急自己現在怎麼沒有在他的身邊陪着,另一方面則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共子珣的這兩個朋友。
如果他按照共子珣的命令把他們兩個安全的送走…………人性的自私讓他不想丟下共子珣而是送這兩個和自己並沒有太大關係的人走。
如果他現在去幫共子珣,他肯定不會領情自己的好意,而是責怪自己爲什麼不把他們兩個安全的送走。
反正不是辜負共子珣對他的信任就是讓自己以後爲了今天共子珣會死在這兒而後悔。
赫連明月看了褚一刀一眼,在麥克還沒有邁出帳篷的門的時候先一步發言。
“一刀哥哥,你要不然去看看吧!我自己留在這裏暫時沒有問題。”
被赫連明月這麼一打斷思路,麥克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混蛋,他們兩個現在都因爲共子珣的緣故受了傷,現在如果讓他們兩個在處於危險之中的話,那麼共子珣一定不會原諒他,他自己的話也會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了。
但是這個關鍵的時刻又怎麼會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和判斷問題呢!
褚一刀看了赫連明月一眼,隨後立馬拍板兒道:“你現在這等一下,我隨後就回來。”
麥克沒想到他們倆竟然會如此統一的做出這個決定,他頓時覺得自己剛纔有點不是人。
“他在哪兒?”褚一刀問。
麥克低沉的說:“等會兒我帶你過去。”隨後,他走到了赫連明月的身邊,然後地給她一把烏黑髮亮的小手槍,“你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