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瑟縮了一下,不過還是很有種的沒有鬆手。
沒想到帶頭的保鏢沒有問他們,直接走到了沈鬱青面前問道:“沈小姐,你沒事吧?”
沈鬱青搖搖頭,垂下眼睫,清冷的說:“幫我跟老闆說聲對不起。”
“沈小姐……”黑衣保鏢欲言又止。
沈鬱青點點頭,不再言語,徑直離去。
“喂,你別走!”戚耀明怒不可遏的衝上去拉住她的手。
“放開我!”她冷眼瞪着他,“你還沒鬧夠嗎?”
戚耀明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道:“你竟然說我鬧?”
“放手!”她又呵斥了一遍。
一胎兩寶:墨少,嗜妻如命 “跟我走!”戚耀明怒氣霍然涌上來,凶神惡煞的擰緊了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衝!
“沈小姐!”一羣保鏢將他們層層圍在中間。
戚耀明眼睛一轉,在他們身上溜了一圈,邪笑道:“還想打架嗎?”
沈鬱青擰了眉心,掙扎不開,見他們又蠢蠢欲動,無奈的說:“他是我朋友,我們是外面說點事情。”
保鏢們面面相覷,得了爲首的人的命令,讓開一條道。
葉飛絮和慕流風見他們走了,趕緊跟上去。
剩下的,隨着一個手勢,便被團團圍在中間。
“主人有令,這些人全部拖出去!”平板無奇的聲音卻是殘酷的宣判了他們的死刑。
酒吧外。
夜色中霓虹閃爍。
沈鬱青被戚耀明拖着走出酒吧,尋了個僻靜的角落,他暴怒的雙眸緊緊鎖住她。
沈鬱青桀驁不馴的回望着他,眼神冰冷無比的諷刺道:“抓夠了?那就麻煩讓讓。”她在這裏已經呆不下去。
一天之內,他就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死死的跟着她。識破了她好好幾個身份,是要逼死她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着內心的衝動,她冷然推開他,欲往外走去。
“你就非得這麼作踐你自己?”戚耀明怒不可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伴隨着嗤笑聲,“被男人摸來摸去你覺得很好玩嗎?”
惹愛成癮:金主豪寵小逃妻 如一根針,深深的刺進了她的心窩裏,她緊握着雙拳,一步步往外走去!
嘴角勾出近乎沉痛的笑意,不願意,讓自己的尊嚴再一次被人踩在腳下。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揹負着怎樣的心情走了這一路,這一路,太多的苦澀太多的辛酸,還有,太多的作踐自己!
她恨,可是她無能爲力。
鬱宸,母親,她都無法坐視不理!
這根本不是他這個不學無術的少爺能夠明白的!
“***!”戚耀明看着被她無情的扔在地上的衣服胸口灼灼燃燒着旺盛的怒氣。
她寧可抱着雙臂獨自行走也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這裏根本就不安全,也不太平。她不過走了幾步,戚耀明便感覺到那些投射在她身上的不懷好意的目光。
頓時氣惱的抓起身上的衣服衝上去,重重的扣在她的肩上。
沈鬱青的眉眼迸出強烈的怒氣,衝着他怒道:“你玩夠了沒有,到底想怎麼樣?”她不耐的吼出聲。
戚耀明將自己的裹緊了。
他很瘦,衣服在她身上卻依舊大的可以。
沈鬱青憤怒的揮開他的一手,他卻不閃不避,剩下的一手正好煽中他的臉頰,“啪–”的清脆一聲。
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沈鬱青也有些錯愕,不過她是不會道歉的,別開眼不再看他。
“走!”戚耀明點點頭,吐了吐口中的唾沫星子,一把扣住她的腰身往車子的方向走。
沈鬱青火了:“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了你不要管我!”
“我就是要管!你不說我還不管,你說了我就要管到底了!”
沈鬱青手腳被束,氣血往上涌,臉色立刻漲的通紅。她從來沒有與哪個男人這麼親近過。即使是她的主人,也不曾。
戚耀明知道她的厲害,不敢多耽擱,快步疾走。
她雖然沒有用力的掙扎,可是那隱藏的憤怒與可怕的爆發力卻是不能掉以輕心的。眼瞅着車子已經近在眼前,他只覺得自己的肩上一沉,眼瞪了瞪,憤怒的在她修長的大腿上一掐,算是報復。
她的大腿白皙細膩,摸上去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他又忍不住多摸了幾把。
沈鬱青的心幾不可聞的一顫,怒意更勝,卻不再輕舉妄動,而是沉默了下來。
戚耀明只覺得肩上一鬆,頓時舒了一口氣。
這女人竟然張嘴咬了他!
用力的將他丟進車內,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落鎖。
確定她跑不出去之後戚耀明的哀嚎聲才痛呼出來,坐在駕駛位上朝着一臉平靜的沈鬱青嚷嚷道:“你這女人屬老鼠的嗎?這麼喜歡咬人。”
沈鬱青嗤笑了一聲:“我不屬老鼠,我屬狗的。”
戚耀明瞠目結舌,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開車門。”她簡單的要求道。
戚耀明的脾氣不好,被她幾次三番的打擊已經弄得很不爽,此刻也強硬道:“做夢!”
然後將鑰匙插進孔裏,直接發動了車子。
沈鬱青將他的衣服扔在一邊,威脅道:“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把這窗子砸了。”
誰知他僅僅是哈了一聲,照開不誤:“你要是有本事就砸吧。無所謂,車子有保險。”
沈鬱青的手,無論如何也不下去。
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帶走了她。
後來的後來,沈鬱青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竟然會沒有用玉石俱焚的方式來斷了他的念頭。
“砰”的一聲剛打開的車門又被用力關上。
盛滿暴怒的目光虎視眈眈的盯着想下車的沈鬱青,他緊按着她的雙手高舉過她的頭頂匍匐在她的上方厲聲道:“快說,你住在哪裏。”
沈鬱青冷笑一聲,反問他:“你以爲自己是誰啊,憑什麼管我的事情,放手,我要下車。”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啊。”戚耀明發狠一般的瞪着她,三兩言語就被她激怒了,他要送她回去,這是多少求之不得的事情啊,可是她呢。
車子停在路邊,兩邊都是閃爍的霓虹,照的她的臉也忽明忽暗,她沒有掙扎,任他緊箍着她的雙手,只是,她笑,笑得妖豔,笑得,絕情。
“我就是這樣的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淡漠的話輕輕的從她的紅脣中吐出來,臉上平靜無波。
戚耀明的漆黑的眸子閃了閃,定定的看着她。她菱形的脣很薄,臉上不施粉黛,皮膚卻細膩光澤,吹彈可破。他從沒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一個女人。
不禁,癡了。
上一次,他的脣曾經不經意的滑過她的……這樣想着,心也蠢蠢欲動了起來,手上的力道也漸漸鬆了一些。
沈鬱青深吸了一口氣,再擡眼靜默的說:“現在,可以放手了嗎?”
他遊離的神智逐漸回籠,被她眼底巨大的空洞嚇着了,一時恍然。
她沒有絲毫用力就推開了他的身體。鼻息間,盡是他慣用的古龍水的味道,不是她喜歡的那款。
啪嗒一聲打開車門,靜靜的胯下車子。
晚風徐徐吹來,除去了白日裏的燥熱,抖得生出幾分涼意。
低頭看着自己如此輕快的便裝,正想快步離去。才驚覺自己的手竟然被扯住了。
一回頭,就看他站在她的身後。
心中頓時涌上怒去,被他的胡攪蠻纏搞得不甚其煩,她正想撥開他的手,他卻將自己的衣服遞給她:“既然不讓我送你就穿上吧。” 她陰鬱的皺了眉。
戚耀明見她這樣子,立刻急了:“喂,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的衣服沒破沒髒的,怎麼還有毒啊,這麼不招你待見,還是你想穿成這樣一路走回去?”
儘管她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他還是打心底不想見她這樣。至於到底是爲什麼,他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種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覺。
沈鬱青怔愣了許久。
戚耀明不耐煩的將衣服往她手裏推了推,最後索性往她背後一披,在沈鬱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氣呼呼的轉身鑽進車裏。
沈鬱青的手微微擡了擡,他的車子如離弦一般的箭矢衝了出去。在濃重的夜裏馬達的轟鳴聲響徹天際。
連開車,都是這麼的霸道。
沈鬱青站在路邊,目睹着他消失。向來冰冷的心,微微的漣漪一晃而過。
肩上傳來他衣服的溫度,還殘留着他的味道,包裹她的,是他的衣服還是他的體溫?
霸道的野蠻下,到底是藏了怎樣的心思?
她收斂心神,默默往前走。
突然,另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她的身邊。
沈鬱青震驚的看着搖下車窗後露出的男性臉龐。
心,狠狠一抽。
鼻息間,滿是她喜歡的古龍水味道。
她卻不安的坐在他的身邊,這個只屬於傳說中的男人坐在她的身邊,帶給她莫大的壓力。
車子經過隧道的時候,隧道內的燈光將車內的情形打量的一覽無餘,他交疊着雙腿一身平整順挺的西裝襯得成熟而穩重,此時正坐着閉目養神。
她坐在她的左手邊,她前面的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對她露出一個寬容的笑意。她抿着的脣輕輕叫了聲:“君凡哥。”
雷君凡點點頭,見她侷促,便對自己的他說:“大哥,青青在等你呢。”
他的手放在大腿上無意識的輕顫了一下,緩緩的張開閉着的眼,投給他一個精銳的眼神。雷君凡摸摸自己的鼻子,沒有說話。
車子呼嘯着開出隧道,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跟着響起來:“青青,玩夠了嗎?”
沈鬱青震驚的擡起自己的頭,身上還披着戚耀明的皮衣,她無法置信的說:“難道你想反悔?”
他微微挑了挑眉梢,目光從她身上掠過,不帶半分感情的說:“你要錢可以跟我說。”
沈鬱青的身體戰慄了一下,無比堅決的看着他說:“你答應過我的,給我兩年時間的自由,這兩年內,我所做的一切你都不能干涉,我也不要你的錢,你難道忘了嗎?”驕傲的面容上沒有一絲猶豫,只有冷豔,黑與紅兩種顏色在她身上襯得她膚色雪白,嬌豔動人。
他是她的主人,雷君睿。神祕到近乎傳奇的一個男人。他是獵手,她是他的,獵物。
只是獵物,也需要自由。
他又緩緩的靠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優雅的閉上眼:“你寧可去酒吧這樣的地方跳舞也不肯接受我的幫助,你這是在作踐你自己。”他氣定神閒的,如同林間漫步的豹子。
又是作踐自己。爲什麼每個人都以爲她是在作踐自己?
“難道我拿了你的錢然後讓自己當成你豢養的玩物這就不是作踐自己了嗎?”像一隻被關在金子打造的牢籠裏的金絲雀什麼都不用愁,像個機械一般的活着這樣就不是作踐自己了嗎?
深邃的眸子如蒼鷹一般的銳利一瞬間緊鎖住她略顯蒼白的容顏:“是什麼力量,讓你竟然敢對我出言不遜?”他的目光又掠過她的身體,“是這件衣服的主人?”
他眼底閃爍着幽光令人害怕,沈鬱青震驚了一下,平復了一下起伏的心緒之後,立刻抄手扯下了身上的衣服:“我不認識他,他只是路過而已。”
“路過?”他輕笑着像是在揣摩在她話中的意思。
沈鬱青壓抑着過快的心跳不讓自己的緊張泄露出來。
他太可怕了,凡是他決心毀滅的東西,絕無留下來的可能。
“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深究下去,沈鬱青不知心底驟然的一絲慶幸到底從何而來。
“還有鬱青,我已經跟酒吧的老闆打過招呼了,如果你想回去的話也可以回去。”前面的雷君凡對她說。
沈鬱青偷覷了身邊的雷君睿一眼,見他並無反對之後才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謝謝你,君凡哥。”
雷君凡搖搖頭。不知不覺,當年帶回來的那個小女孩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只是性子,比以前更冷也更淡了。
在酒吧跳舞是她目前所做的工作中工資最高的一份,她不想失去,也不能失去。
從今以後,應該無人敢鬧事了吧。
蜜蜜婚寵:總裁大人好體力 這是她的主人,給她最大的寬容吧。
她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上的衣服,生出幾分憂慮。
車子停在一幢有些破舊的居民樓前面,燈光綽綽,樣子有些恐怖。
沈鬱青走下車,回頭對雷君凡說:“君凡哥,今晚上謝謝你們了。”而雷君睿則閉着眼,沈鬱青沒有像他道謝,自顧自的往回走了。
雷君凡往後招了招手,便有人從黑暗中出來迅速的跟上她的腳步,直至將她安全的送回去,才折返。
這裏是要拆遷卻遲遲未拆的破敗的住樓,能搬走的全部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孤殘,這樣也好,並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她知道身後跟着的是奉命保護她的人,心中說不上什麼滋味。
就算給了她自由,她也永遠擺脫不了他們的保護。
那一夜,也是這樣漆黑的晚上,她的人生,就此改寫,只是命運,依然逃脫不了這樣的軌跡。
待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之後,雷君睿才慢慢的睜開眼。
雷君凡往後蹙眉說:“大哥,難道你真的以爲青青一個人可以應付這麼多狀況嗎?鬱宸的病很嚴重,青青現在的壓力一定很大。”
“路是她自己選的,沒有人強迫她。”雷君睿的口味極淡,卻雖然有威嚴,一股王者之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彷彿一言九鼎,無人能反駁他的話。
原在四重天 “可是她……”
“好了,君凡,等她在外面吃夠了苦就會回來了。”
“可能嗎?” 抵死纏綿·馴服小妻子 她那麼堅韌好強的性子,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想着走回頭路吧。雷君睿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嗯,你去查查那個男孩子吧。”他淡漠的吩咐道。
雷君凡看了他一眼,點頭:“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回去應該就有消息了。”
“那就開車把。”他又閉上眼,如沉睡的豹子,即使睡着了也充滿危險。
一陣緊急的鈴聲打破黑暗的寂靜。
沈鬱青飛快的抓起手機,是醫院打來的!
她驚慌失措的穿上衣服,快速的衝出了家門。
黑暗中,她拼盡全力奔跑着,路口攔不到計程車,她就一路跑,心中被巨大的惶恐堵塞着,腳步機械的邁動,等她轉到大路上攔到一輛出租車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她整個人都被自己的汗水浸透,坐下來被計程車內的冷氣一吹,便有些瑟瑟發抖。
可是她顧不了,只對司機說:“麻煩你快點去醫院!”
夜晚,如迷人的罌粟,幽幽的綻放,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香氣,還有隱隱浮動的不安!
沈鬱青趕到醫院的時候,鬱宸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她站在手術室外面寂靜的走廊上,默默的看着一直亮着的紅燈,心都被揪起來了。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從裏面匆匆出來一個護士,沈鬱青立刻迎了上去,問道:“護士小姐,我弟弟怎麼樣了?”
“你是病人的姐姐吧,那麻煩你先去繳費處將你弟弟的醫藥費結算一下,因爲那裏已經沒錢了,所以醫生現在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