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吧!”老白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說道:真不是吹牛,就你們這幾個蔫兒吧菜,我都根本不搭你們,看身板弱雞一個,別被我船上的人給打死了,我還懶得晦氣。 老白這是發自骨頭裏的看不起我們啊。
不過也不怪老白,老白這傢伙,長得很雄壯,寬闊的肱二頭肌,把大臂那裏的迷彩服,塞得鼓鼓攘攘的,寬而且厚的胸大肌,把胸脯處,高高的撐了起來。
他長得也挺兇悍的,剪了一個圓寸,要是在街上,普通人看到老白這個模樣,都不敢正眼看上一眼的。
我們幾個,都長得還算正常,雖然喬拉是現在當之無愧的東北力王……可是,她的身材,其實很修長的,看上去是個軟妹子,一旦發飆,那能打死.人!
“嘿,小李爺,老白嘴巴厲害點,其實心很好的,走,咱們上船。”胡糖拉着我上船。
老白歪着頭,盯着我,叼着一根菸,說:小李爺?我兄弟叫你小李爺?呵呵……看來你不是一般人嘛,至少很有錢,不過有錢的小哥,我可警告你了,上了船,收起你的臭脾氣,這船上,有殺人犯,有搶劫犯,幾乎都是罪大惡極的人,不然誰也不會找我老白這個蛇頭出海了!
“上了船,給我小心點,出了什麼事,我可幫不了你。”老白氣勢洶洶的說。
我笑了笑,說:沒事……規矩我懂,上了船,生死各安天命。
“懂規矩就好。”老白轉過身,到了海邊,對海邊的那艘小艇說道:再喊一艘艇子過來,一艘不夠用,十個人!
在老白指揮開艇的過程中,胡糖一再跟我說:這邊出船快,而且直接送到沖繩島去,方便!
我哈哈大笑,對胡糖說:哥兒們幾個,鬼都不怕,還怕人?沒事,不就是一蛇頭船嗎?咱們幾個收斂一點,也沒人找我們麻煩的。
大概十幾分鍾後,又有一艘皮艇,開了過來。
我們上了皮艇,也上了船。
船是大船,上中下三層的那種。
我們先下了底層,底層環境太惡劣了,中層也一樣,到處都是煙燻味道,受不了。
胡糖直接對老白說:我們兄弟們幾個,上甲板睡覺就好了。
“這邊有鋪子,你不睡,要睡甲板?”老白瞪着我們。
胡糖拍了拍老白的肩膀:哎呀,幫幫忙啦。
“糖糖,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一般來了我的船上,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老白說道。
這時候,風影實在忍不住了,他性子比較暴躁,吼了一句:沒給你錢還是怎麼着?上來吆五喝六的,風爺還特麼的不稀罕呢!
喬拉也頂在了老白的前面,突然,兩隻眼睛,殺氣畢露。
就這一下,把久經風雨的老白,給唬退了一步。
老實說,和喬拉充滿殺氣的目光對視,無疑是在和一隻憤怒狀態中的“銀背大猩猩”對視。
任何人,都會被喬拉一身充滿着雄性力量的氣質給唬住的。
喬拉這一出手,老白立馬端正了態度:喲!是硬手啊?我老白這邊得罪了,跟我上甲板吧,船上有點亂,哥兒們幾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可以。”我對老白說道。
老白帶着我們,上了甲板。
甲板上,躺了一大票人,有些人,正在撓癢癢,有些人目光十分兇狠,一看都不是什麼善茬!
老白指着一大塊空地說:你們十個人,躺在那兒吧!絕對沒問題的。
“行!”我們幾個,二話不說,躺了下去。
老白交代了一頓之後,去了船艙裏面。
我讓兄弟們都休息吧,累了一天了,不休息不合適。
我交代完,也躺了下來。
我躺下來的時候,身邊躺了一個日本武士。
穿着一身和服,蓬鬆着長髮,躺在甲板上,一隻腿翹了起來。
在他的胸口,橫着一把日本的“武士刀”。
當然,日本管東洋刀,也叫“劍”,刀頭稍稍有些弧度,在月光下,閃着銀光。
我看了那日本武士一眼後,說道:兄弟,往邊上躺點。
“沒興趣。”那日本武士聽得懂中國話,也說得了中國話,他說:我正在給我的劍曬月光,不要打擾我,不然,我切你一隻耳朵。
日本武士很囂張,胡糖有點看不下眼了,直接坐了起來,對那日本武士說:小日本,往邊上走一點……我小李爺沒地方躺。
“再說一遍?”那日本武士,突然睜開了雙眼,盯住了胡糖。
我拍了拍胡糖的肩膀,說道:沒事!你先睡吧,我側躺着睡就可以了。
說完,我側躺了起來。
日本武士也沒再廢話。
由於一晚上都沒睡覺,我睡得倒是快,一閉眼,就睡着了。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抓起了手機,劃開了接聽鍵。
“喂!”我迷迷糊糊問。
“李善水,我低估你了,你竟然真的殺了鬼戲師和木華。”電話裏傳來了章楠的聲音。
我連忙坐了起來,對章楠說道:哼哼,我說過,我能辦到很多的事情,並不需要屈服於你!
“哈哈!你現在估計正在出海去沖繩島吧!我告訴你,如果你上島了,你就不可能活着出來……跟我合作,到時候,崑崙仙宮一旦打開,裏面的東西,我分你一半……這個條件,是我章楠最後的底線!”章楠有點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笑了笑,說:章楠……我也告訴你我的底線,我現在尋找崑崙仙宮的目的,就是爲了不打開崑崙仙宮,裏面的東西,我一概不要!
“嚯嚯!”章楠冷笑道:真有人不喜歡錢?
“誰不喜歡錢?我當然喜歡錢,但是錢夠用就好,我現在天當牀,地當被,用不了多少錢!”我對章楠說道。
“那好!你給我等着。”章楠冷笑了一聲之後,掛上了電話。
我狠狠一拍船艙甲板,暗罵了一句:看你有什麼花樣。
我這一拍甲板,本來是發泄的,我現在也沒想起來,我躺在甲板上呢,畢竟剛纔還是睡覺狀態。
結果,我這一拍,惹事了。
我旁邊,蹭蹭的站起了四五個彪形大漢,那些彪形大漢,盯着我:大半夜的干擾你爺睡覺,找死!
“草你奶奶。”
幾個大漢剛剛罵完,石銀直接回罵了一句。
石銀這一罵,甲板上的人,全部站了起來,要跟我們動手,估計,他們是在想……我們幾個纔來,就敢壞規矩?估計要給我們一點顏色看看?
“是不是要動手?”喬拉捏緊了左手,恐嚇着那些人。
局勢一觸即發,這時候,一直躺在我旁邊的那個日本武士,直接睜開了眼睛:都給我坐下,出門在外,誰也難免要打個電話!
甲板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個日本武士,眼神裏,帶着一絲絲怯意。
日本武士又吼了一聲:坐下!
這會兒,剛纔站起來要跟我們找茬的人,全部坐了下去,沒有一個敢吭氣的。
估計他們在行船的過程中,見識過了日本武士的能耐。
所有的人都坐下了,我示意我兄弟們繼續休息。
接着,我躺了下來,對那日本武士說:謝謝哥兒們。
“別謝,你謝沒用,我打賭……你不能活着到終點去。”日本武士冷笑了一聲。
我苦笑一聲,正準備休息,這時候,日本武士突然轉過頭,遞給我一張名片:不過,老天爺總是仁慈的,雖然你們又不守規矩,又弱,但是……保不齊他會開眼,讓你們幾個安全到達目的地的,這是我的名片……我一直在追求成爲全世界最厲害的高手……你拿着我的名片,見到了某個很厲害高手的時候,請跟我打電話。
我感覺這個日本人有點古怪,打開手機,照着名片看了一眼。
名片上,寫了日本人的名字和外號。
他叫刃鋒一郎,外號叫“無間浪客”。
我說哥兒們,你這個外號有點意思啊。
“我的心裏,從來不存在善良和正義,我有時候,會做一些惡事,又會做一些善事,所以,我分不清我到底屬於那一邊的,只能叫“無間浪客”。”刃鋒一郎說道。
浪客既是浪人,日本的流浪武士,全世界都很聞名的,很講規矩但有時候又太過於執着。
我接過名片,對刃鋒一郎說:可惜我兄弟不在,要是在,沒準你就找到對手了。
我心裏閃過了一個名字——密十三!
密十三可是神州第一刀客,對上日本“劍心”浪客刃鋒一郎,說不定會有一場很棒的比鬥。
刃鋒一郎聽了我的話,問我:你兄弟在什麼地方?
“雲遊四海吧。”我對刃鋒一郎說。
刃鋒一郎笑了笑,說道:又是一個吹牛的人,我討厭吹牛的人,不過,我這些天,第一次說這麼多話,我也就不殺你了……睡覺吧。
我苦笑不得,只能沉沉睡去。
這次,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我聽到有人在喊:水鬼子來了!水鬼子來了,老白,出事了! 當我聽到有人在胡亂喊叫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連忙坐了起來。
剛剛坐起來,我就瞧見船舷上面,掛了四個大鉤子。
咚咚咚咚!
那四個鐵掛子,像是鐵錘一樣,砸在了船舷上。
我旁邊,有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去拔那鐵掛子,其中一個,雙手才搭在了鐵掛子上,忽然,一陣寒光閃過,一個大漢的頭,骨碌碌的掉在了地上,翻滾了好幾圈,血水撒滿了甲板。
“鬼臉兒來了,你們也敢輕舉妄動?”船下傳來了一陣囂張的叫喊聲音。
接着,我就看見,接近二十個穿着和服的日本人,上了船。
最後一個上船的日本人,帶着半張鐵面具,眼神兇狠得可怕。
這個日本人,吼了一頓日語,我反正是聽不明白。
不過,這羣人日本人,帶了一個翻譯上來。
那翻譯也穿着日本和服,不過中文說得很溜,一股子東北口音。
曾經,日本霸佔了東三省的時候,東北會說日語的人,可真是不少。
那翻譯說道:這一代海域裏,我老大鬼臉兒的名頭,那是響得不行!去,把你們船上管事的喊過來。
翻譯話音一落,身邊幾名浪人,直接抓過了剛纔動“鐵掛子”但現在還活着的幾個大漢,一人一刀,直接穿過心口,那幾個輕舉妄動的大漢,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國師又又又想篡位了 這就是“海域”,海域裏出船,生命如同草芥。
更不用說這種蛇頭船了,幾乎見不得光,很多人都是犯了重罪,直接跑路的人。
喬拉想動,我按住了她,對她輕聲說道:船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貨,那幾個日本浪人,也不是什麼好貨……咱們……暫時別管,反正是王八打狗.日的。
喬拉聽了我的話,才收住手。
這會兒,老白已經上來了,他笑嘻嘻的走到了那半張鐵臉的浪人面前,說道:喲,是鬼臉兒大人來了?真是緣分。
鬼臉兒揪住了老白,又吼了一頓日語之後,那翻譯說道:船長,剛纔我們鬼臉兒大人說了……讓你們把所有的財物都交出來。
交財物啊?我這算是明白了,這羣日本浪人,其實是海盜!這是來訛錢了?
老白指了指穿上的人,求饒道:鬼臉兒大人唉,你可瞧好了,這一船的人都是窮光蛋,哪兒來的財物啊!就那邊幾個,船票錢還是借的呢!
鬼臉兒死死的盯着老白,一招手……身邊,那幾個浪人,直接把剛纔被殺掉的那些莽撞大漢的衣服給撕開了,伸手,就摘下了那幾個屍體脖子上的金鍊子,也搶走了屍體帶上手上的大號金戒指。
那些浪人,直接拿起了四五個金戒指和金項鍊,遞給了鬼臉兒。
鬼臉兒伸手一抓,把那些金戒指和金項鍊抓在了手裏面,揉捏了一陣之後,對着翻譯擡了擡下巴。
翻譯耀武揚威的走在了老白的身邊,緩緩說道:船長兄弟,別當我不知道你們中國人的觀念,你們中國的那些逃犯,那些混社會的人,一旦跑路,確實不會在身上帶現金,但是……會帶上很多能夠立馬變現的首飾品……比如說很粗的金鍊子,很大的戒指,或者說,身上藏沒有藏金磚,也是說不定的……我既然上了你的船,那我早就調查過你!對不對?別瞎白話了,乾點正事吧,去,喊船上的人,把他們身上的金戒指、金項鍊,全部給我脫下來!少他孃的廢話!
在這個翻譯說話的時候,有個不是那麼怕死的傢伙,嚷嚷道:唉!你特麼還是個東北人呢,現在怎麼幫小日本做事?
“我是出生在東北的日本人!我不幫日本做事,幫你做事?”翻譯指着喊話的那個人,說道:少廢話,先洗了你。
說完,翻譯對着身邊的浪人,說了幾句。
兩個浪人,衝上去,直接把那個傢伙,給揪了出來。
那傢伙挺狠,估計是犯了重罪的人,上來下手就很,對着要摟他的浪人,一拳頭抽了過去。
不過那些浪人,各個都是有功夫的,一擡手,一道寒芒閃過,那傢伙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條噴着鮮血的傷口,轟然倒地。
浪人直接把他衣服一撕,從他的身上,撕扯下了一根金鍊子,同時,還在那人的內兜裏面,找出了四五塊金磚。
浪人看到金磚,眼睛裏面都快冒出了貪婪的火。
他一腳將那可憐的傢伙踢到了海里面,將金鍊子和金磚,遞給鬼臉兒。
鬼臉兒看到了金子,整張臉都在笑:喲西,喲西。
他整張臉,笑成了一朵花,直接把金子都扔到了身後帶過來的一口箱子裏面。
做完了這些,鬼臉兒再次對翻譯努嘴。
翻譯大聲說道:唉!現在開始……有一個算一個……把金子,全部給我們拿出來,拿出來了,我饒你們不死,如果不拿出來……全部給我死!
那些浪人,開始瘋狂的搜着甲板上人的身,要從他們的身上,把金子全部弄走。
老白有些過意不去了,雙手抓住翻譯的衣服,說:兄弟!都是出門在外,亡命天涯,咱們沒必要把別人壓箱底的東西給搜走啊,萬事留一線!
“留,留你個奶奶個嘴。”那翻譯,對着老白劈了一耳光:留你們一條命,得算我們鬼臉兒大人仁慈……還想怎麼着?
老白臉上被海風吹出來的皺紋,蜷縮成了一塊,說道:小日本……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老白走這條水路,走了十多年了……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道上的人,誰不是賺點錢就走,你說個數,我們船上的人,給你湊……可你把我們這些人,搶個一窮二白,事情……沒有這麼辦的!
“奶奶的,懶得跟你廢話。”那翻譯嚷嚷了一聲,讓身邊的一位浪人一刀砍死老白。
那浪人才舉刀,胡糖實在看不下眼了,跑向了老白,要去救他的戰友。
浪人看到胡糖往自己這邊跑,反手一刀,要砍胡糖。
我直接把手腕上的金剛鐲給打了出去。
砰!
我的金剛鐲,把那浪人,打得頭骨碎裂。
接着,我又控制金剛鐲,砸在了那翻譯官的胸口上,直接把他砸飛了出去。
胡糖則抱着老白,回了我們身邊。
“小李爺,謝謝你。”胡糖對我說。
我沒說話,只看向了鬼臉兒。
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了,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手裏的動作。
鬼臉兒,也望着我。
我站在了兄弟們的最前面,指着鬼臉兒說道:上來就殺人嘛?很好,我和我兄弟們,要跟你們比劃比劃了……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能耐,殺人要錢!
老白見我要跟那鬼臉兒叫板了,連忙摟住我的腰,說:小哥,小哥,你是個硬手,剛纔也謝謝你救命之恩,可是……鬼臉人,真心是個厲害人物……最近海域,被他們殺了的人,可多了……你還是別管這事吧。
“放心吧老白,我小李爺和我這羣弟兄們,各個都是奇人異士!一個小小的小日本,還沒放在眼裏呢。”胡糖安慰着老白。
我直接擡手,說道:喬喬,去,取那鬼臉兒首級,他不把我們這艘船上的人命當回事,我們也沒必要把他的命當一回事。
“沒問題!”喬拉走出了人羣,大袖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