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胡有貴和於亮連忙跪謝隨後就待引我一同出去。
不想這邊我們三人還沒邁步那曹道士卻突道:既然顧先生不急著走可否請何大人准許我帶顧先生到中軍去見見張仙長?希夷先生有神鬼莫測之能既然安排顧先生於此時此地出現絕非僅僅為了顧先生的言語冒犯而嘔氣定是另有深意所以我希望張仙長能親自見見顧先生或許對我們此次平妖之戰能有所助宜也說不定。
何大人一聽連連點頭對啊曹仙長說得有理那就請顧先生隨曹仙長辛苦一趟吧。
死牛鼻子真是多事我哪兒見過陳摶那老不死的再說了我出現在這兒純屬意外該那睡不醒的老頭什麼關係?我既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聽過他的什麼訓示所有一切都是我編出來的對他們的平妖之戰能有什麼幫助?早知道會有這種後果我就不說遇到的老頭姓陳了真是失算啊。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既然何大人已經話我也不能拒絕只得百般不情願地道:那小人就隨曹仙長走一趟好了。這幾人提起那個張仙長來總是有一種自內心的敬畏之意顯然這位張仙長是有大本事的人他這一關可是不好過!
曹道士一聽我答應下來匆匆交待了處理那兩句屍體的方法之後便要立刻帶著我回返十裡外的中軍大營一副生怕夜長夢多的急不可待樣子真讓我懷疑他是不是還有其它什麼企圖。
何大人客氣地再三挽留無果只得安排馬匹衛隊送我們二人上路。
乘著準備馬匹的工夫何大人很是好心的派人弄了套盔甲軍服送給我讓我換下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
有馬可騎?這倒是挺意外的。我們那的馬術俱樂部騎上一圈的費用抵得上我一個月的薪水而且那馬還特精貴跑快了不行抽重了不行騎起來特累也不知道是誰騎誰。這一回可要好好過癮了。
隨著曹道士走出大帳便見一小隊二十左右人的騎兵夾著兩匹空馬自遠處急急馳來倏忽之間便到近前。
這些戰馬大約在一米三四左右身量不高有點像蒙古馬披著略顯簡陋的皮甲離近了看樣子實在是不怎麼威武。
馬上騎兵同樣穿著輕便的皮甲右手清一色提著長柄的斬馬刀持韁的左手上臂系著圓形小盾單從這一身行頭上看起來更像劫道的馬賊而非軍隊。
我看了看那給我們準備的馬然後笨手笨腳的爬上馬背持韁而立配合著那一身將領盔甲倒也自覺得十分威風。
曹道士也不多說翻身上馬簡單地與何大人告別便即上路。
看這曹道士居然還要騎馬和小說裡面那些要麼輕功蓋世要麼飛行絕跡的同行比起來明顯遜色不少估計他也沒什麼大本事。
出了軍營一路前行盡都是平原地帶我縱馬賓士感覺好不暢快唯獨那曹道士好像跟屁蟲一般總是跟在我的馬後讓我實在是不爽便忍不住以嘲諷的語氣問:曹仙長我聽說你們這些方外高人都可以飛行絕跡怎麼你還用騎馬的?
曹道士卻是沒聽出我的語氣來略有些悵然地道:飛行絕跡又豈是那麼容易達到的境界放眼當今天下也只有張仙長一人有此本領了。
這張仙長難道真是神仙不成?居然可以飛行絕跡!我心裡不禁直犯嘀咕雖然說根據眼見為實的原則讓我接受了妖怪的存在但並不代表我也可以接受神仙的存在。要知道再怎麼說我也是生活在科技達的現代社會對於神仙之說根本就不信。想來是這麼沒有見過世面的古代人誇大其詞罷了。
其實在我內心深處雖然因為見識到了變身的安心和伊羅而相信這世界確實有一種可以稱為妖怪的怪物存在但這並不能讓我認為這支宋軍此刻對付的也是妖怪。那個吸血變態美女雖然可怕但也沒有變出什麼怪異的形狀沒準是練了什麼吸精**吸星**之類的邪門武功才會吸食血液青翼蝠王韋一笑不就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而吸人血的嗎?
所以在我看來這支宋軍十有**對付的是一支平民起義隊伍或是邪教暴亂當然也有可能是鎮壓邊境少數民族起義。把敵人稱之為妖或匪那向來是歷代朝廷的傳統。
但對這位能讓曹道士如何佩服的人物我還是相當好奇忍不住試探著問:曹仙長我剛才聽你們一提起這位張仙長便充滿了敬意不知這位張仙長是什麼樣的人?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先打聽打聽這位張仙長的情況以免對著他時心裡沒底。
本來我還有點擔心曹道士不肯對我說沒想到曹道士一提起這位張仙長來便好像換了個人似的如同現代粉絲談論偶像一般以充滿無限崇敬熱愛的語氣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沒走上一半的路程我就已經從曹道士嘴裡知道這位張仙長大號叫張道臨龍虎山天師身具通天徹地之能能呼風喚雨移山填海飛行絕跡點石成金……總之基本上民間傳說中那些神仙該有的本事他都有了換句話說在曹道士說來這位張道臨壓根就是一神仙。
但我對他說的卻是嗤之以鼻壓根不信。這張道臨要真有這麼大的本事那消滅這些妖怪還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怎麼在這裡打了三個多月仍沒有剿滅這些妖怪?可見曹道士信口胡吹誇大其詞。
談談說說信馬馳騁十餘里路途不知覺間便已經過去。
前方平原上出現一片氣派更大的營地便是這支平妖大軍的主力中軍所在地了。
遠遠可見營地內人喧馬嘶熱鬧非凡。
曹道士不禁輕咦了一聲奇怪大營裡面好像有事生。說著快馬加鞭向著軍營狂奔。
還不等跑近忽見那軍營內狂風大作掀起漫天煙塵但營外卻是縷風皆無瞧起來分外詭異。
我正驚異間狂風之中一個身影仿若出膛的炮彈一般自軍營內衝天而起直飛十幾米高而後在高空中輕輕一個轉折好像大鳥一般帶著一道灰跡向我們這個方向飛來身下所過之處狂風呼嘯灰塵四濺遠遠望去好像一條灰龍正貼著地皮遊走而來。
好快的度真得是迅如流星眨眼的工夫此人就已經自我們上方飛過帶起的狂風吹得滿地泥沙飛濺迎面衝來驚得戰馬長嘶亂轉紛紛人立而起。
我這種半吊子騎術哪應付得了這場面當即被從戰馬上掀下來摔了個結結實實一時渾身生痛好像散了架子一般仰面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從這個角度仰視天空那人早已飛得沒了影子但那道灰跡卻仍清清楚楚地畫在藍天之上。
居然真有會飛的人?難道是神仙?可以前只聽說神仙都是騰雲駕霧的這位駕灰的卻不知是哪路神仙。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琢磨卻聽曹道士驚道:那不是張仙長嗎他這麼急是要去哪裡?
原來這駕灰飛行的神仙就是張道臨啊!
這是我第一眼看到張道臨雖然只是個模糊的影子但印象卻是相當深刻。 這張道臨居然真的會飛?這可真是大出我的意料。
會不會是一種輕功?好像武俠小說或是電影電視裡面高人施展起輕功來都跟飛行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其它高人施展起輕功來怎麼沒有他這種狼煙動地的聲勢?難道是他功夫不到家的緣故?
我安靜地躺在地上思考著自己認為正確的答案。
為什麼我不起來?
我當然想起來了這地面凸凹不平而且滿是大大小小的石塊躺在上面可不像躺沙上那麼舒服但我渾身生痛根本就使不出力氣來想起來也做不到。
看到我掉到地上護衛的士兵都大驚紛紛跳下馬來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把我扶起來連聲問:顧先生沒有事情吧。
我當然有事情了且不說摔得重不重單這幫大頭兵粗手粗腳的扶我起來就差點要了我的命。十幾隻手同時落到我的身上還都往各自的方向用力那感覺就好像是要把我分屍一樣。呸真是不吉利我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被分屍?
放開我放開我!我連忙大聲叫喊要是不趕快的話那我十有**要同金庸筆下那個為救郭靖而被楊過犧牲掉的小兵下場一般無二了。
眾士兵聽到我大喊知道我還沒有咽氣紛紛鬆手的同時臉上都露出鬆了口氣的欣慰神情全不知道差點成為謀殺兇手。
他們這一鬆手我便立刻再次掉到地上完美地把剛剛的墜落行為重演一遍。
怎麼就這麼倒霉呢?我真是想不通。
曹道士卻是在馬上根本就沒有下來而是在大喊快走可能出大事了。說完也不理會我們就先策馬狂奔而去。
出大事兒了?會出什麼大事?難道是這中軍駐地被敵人偷襲打了敗仗大家都在準備逃命?我看像要不然那位神仙張為什麼跑得跟喪家犬一樣匆忙?這種時候過去湊熱鬧那不是自己把脖子往鍘刀底下伸嗎?
我不想過去送死正打算賴在地上不起來可那些大頭兵卻不肯和我統一想法也不問我願不願意再度出手把我抬起來往馬匹上橫著一放然後其中一人跟著跳上來好像綁架一般著急忙慌地策馬就跑。
這是保護還是謀殺?面朝地表呼吸著馬蹄下騰起的灰塵在被嗆得有了種落水感覺的同時我已經肯定他們這種行為可以稱得上是謀殺了。
好在我們離軍營也不算遠片刻之後忽聽前方蹄聲轟鳴似是來了不少人馬又聽曹道士大聲問道:劉師兄什麼事情?
我連忙撐起頭向前張望見前方已經到了軍營門口一大隊同樣是灰布衣掛長劍背斗笠的道士正騎馬衝出軍營打我們身前頭也不回地向著剛剛張道臨飛去的方向追了下去騰起的如同濃霧般的灰塵嗆得我直翻白眼。
一名黑臉膛高大得好像半截鐵塔般的道士正策馬停在曹道士馬前急三火四地道:敬坤師弟回來的正好剛剛接到急報妖軍突襲我後方糧草屯積地上思州情勢萬分危急張仙長已經先行趕去救援大軍隨後即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好!曹道士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轉過來對說顧先生你先到營中安歇等晚些時候張仙長回來的時候我再安排你們會面。不等我答應又對護隊道照顧好顧先生。然後急急忙忙與那黑臉劉師兄一同追著其它道士而去。
護隊直到曹道士去得好遠才算回過神來互相望了一眼便催馬入營。
為什麼就沒有人肯問問我的意見?既然那張仙長已經飛跑掉了為什麼不把我送回到何大人那裡?
軍營之內一片忙亂步兵騎兵一隊隊的跑來跑去進行集結盡顯出大戰之前那種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不多時蹄聲步聲擂動如鼓震得地皮都輕輕顫動集結完畢的騎兵率先衝出軍營隨後大隊步兵緊跟其後掀起的灰塵漫天而起連日頭都遮住了氣勢極是驚人。
等馳援的部隊都離去后軍營內冷清了下來護隊騎兵擔心后軍也有行動所以找到管事軍官把我好像貨物一樣交到對方手裡便也急急離去。
好在我現時的身份算得上是坐上客而非階下囚加上護隊交割貨物時特意交待那管事小軍官我是曹敬坤仙長帶回來見張仙長的唬得那小軍官搞不清楚我是什麼身份再加上我身上那套軍官級別的盔甲對我的態度便畢恭畢敬好像侍候親爹一般小心翼翼在意把我帶到一處獨立的營帳休息安排飯菜並特意在門口加派了兩名士兵當護衛。
想不到我顧東居然也會有得到門口有人站崗的領導待遇的一天這感覺還真是不錯。
軍營之中的飯菜做得都極為粗糙算不上可口但那一大壇米酒味道卻是酸酸甜甜的極為可口令我極為驚喜。
原來這宋時的酒都是這種飲料味道怪不得梁山好漢們都喝酒有如喝水就我這種水平喝它十幾二十碗也不會醉。有機會我也要到景陽崗去喝他十碗八碗顯顯氣派。
只是我記得軍中好像不許飲酒才對怎麼會有酒可喝?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問這種不關緊要的事情有酒就喝不會有錯。
從拍賣會突異變蹦出兩個妖怪我被送回到宋朝一直到現在已經有一天半的時間我一直是吃沒吃好睡沒睡好始終處在緊張匆忙慌亂的狀態之中此刻難得安穩下來也不去想別的先開懷大吃米酒就牛肉吃吃喝喝暢快淋漓好不痛快至於那難以下咽的糙米飯扔在一邊就是。
米酒喝了一碗又一碗足足灌進肚子里大半壇真是讓我不得不感概人的肚子真是奇妙東西居然能裝下這麼多東西。
這米酒雖然入口綿軟但後勁實足片刻之後酒意上涌我便覺得暈陶陶飄飄然如上雲端好不舒服把手中碗筷一扔隨便往後一躺便即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從睡夢中醒過來睜開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靜是我的第一感覺。彷彿世界上所有的聲響都消失了我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砰砰聲好像小鼓在敲個不停。
頭好痛這是宿醉的必然後果。
渾身酸軟無力四肢酸痛好像剛乾完了累活一樣。
我輕輕呻吟著拍著額頭思維一片混亂感到說不出的迷茫。
我這裡在哪裡?是家裡嗎?為什麼會這麼靜屋外那經年不息的汽車聲怎麼沒有了?
思緒在腦中搜索著相關的記憶慢慢的回現了那離奇的一幕幕景象。
在拍賣會上遇到兩個妖怪?
妖怪打起來鏡子砸到我的頭?
我回到了宋朝!
是作夢嗎?這種離奇的事情怎麼可能在現實中生。
我努力的睜大眼睛黑暗中的景物在視野中浮現出模糊的輪廓。
我依然是在那簡陋的營帳中席地躺著酒碗胡亂的扔在地上酒罈半翻卻沒有酒水流出來。
這不是夢我真是回到了宋朝此刻仍在軍營中。想到這裡我的心中不由一陣抽*動。
剛回來的時候事情生的太急太快讓我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想太多的東西。
此刻安定下來沉醉初醒所有的事情重新翻上心頭恐慌、不安、緊張、彷徨、茫然種種情緒湧上心頭如同突然爆起的毒蛇一般咬噬著我讓我感到說不出的脆弱無力。
我真的回到了古代。
難道以後就要這樣在這個陌生的時代陌生的世界生活下去嗎?再也見不到我的親人朋友再也見不到可惡的老闆再也見不到討厭的客戶再也見不到正追求到關鍵時刻的可愛女孩?
當那些或喜歡或討厭但卻熟悉無比的臉孔依次在腦海中劃過時我感到眼睛澀澀的兩行**的液體不由自主地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再堅強的人也總有脆弱的時候。
當初次離開家鄉前往陌生城市打拚時我掉過眼淚為了茫然的前途;
當初戀情人離我而去投入他人懷抱時我掉過眼淚為了純潔的戀情;
當得知自幼照顧我的祖母突然去世時我掉過眼淚為了逝去的親情;
可這次我掉淚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或許是悲傷或許是茫然或許是恐懼。
太多的情緒翻滾著好像掀起的巨浪將我淹沒在那一片悲觀之中。
我緩緩合上眼睛盡情放縱著這種悲觀失落同時緩緩伸手去撫我那因為低落的情緒而有些弊悶壓抑地胸口。
手按在胸口上卻摸到一個圓圓硬硬的東西不是很大也不是很突出但卻讓我心裡一動。
是那老古董鏡子讓我來到這古代的門!
既然是門那就能進能出既然它能帶我來到這個時代也就能再把我帶回到自己的時代!
我的心裡不禁升起一線希望仔細回想著當時事情生的情況。
先是安心身上的烈焰燒紅了它然後掉到我的頭上變大跟著安心以撞牆自殺的氣魄猛烈撞擊接著事情就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