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搖頭了麼?搖頭就是沒事!”
我…
“真好看!”
阿美突然爬過來看着景言笑嘻嘻的說。
我一愣!
趙婆婆拉了拉阿美:“不要對客人無禮!”
“嗯!”阿美訕訕的回到自己的板凳上,倒是不看景言了,就只盯着蕭然看。
得,丫頭傻是傻,審美可不差。
蕭然被看的發毛,趕緊對趙婆婆說:“謝謝婆婆救了我們!這村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戰狼神君是妻奴 趙婆婆猶豫了下,最後嘆了口氣說:“本來我也不打算說,可是現在我們都要死了,說不說也無所謂了。”
我一怔。
“婆婆您就說說,我們死也得做個明白鬼不是!”
趙婆婆點點頭,講起了這個村子的詭異的事情!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平度村就是個普通的鄉村,因爲地處深山比別的村子更落後更窮。
村子裏分爲兩姓,一半姓趙,一半姓武。
儘管貧窮,卻也算是和諧。
20年前,村裏忽然來了一個老道士,神神叨叨的非說平度山上有寶貝,鼓動村民去挖。
那時候大家都窮怕了,聽說有寶貝,自然不能錯過,於是跟着這個道士上了山,經過十幾天的尋找,終於在後山找到了一座土墳。
土墳的規格不高,看樣子年代也不是很久遠,最多就是民國時期的,道士說這是民國時候一個小軍閥的墳墓,沒多有少,指定有不少的寶貝。
村民們一聽有寶貝,自然也不願意錯過,那時候最積極的當數武德和趙丙祿了。
兩個人爲首連同十幾個村民,挖開了那個土墳。
起先他們只是在土墳裏挖出一些破爛罐子,後來才把個小軍閥的棺材挖了出來。
說來也奇怪了,那棺材經過近百年,居然完全沒有壞,黑漆漆的十分厚重,只不過棺材邊纏着很多的墨線,密密麻麻的看着就邪乎。
我和蕭然聽到這,趕緊交換了一下眼神,黑棺材墨線,這除了防殭屍也沒有別的可能了。我估計那些破罐子裏裝的應該是糯米了。
我們兩沒說話安靜的聽趙婆婆繼續說下去。
道士看到棺材後很高興,村裏的老人都說那裏面可能是殭屍,說什麼也不讓開館。可是挖紅了眼睛的村民哪裏管那些。
一時間雙方就僵持了起來。
後來還是道士說,即使有殭屍他也能解決。在他的保證下棺材就被打開了…
“棺材裏裝的是殭屍?”蕭然忍不住問。
趙婆婆搖頭:“不是!”
不是?我們兩都愣住了,不是殭屍是什麼?
“是一個銅像,看着像是惡鬼的形狀!”趙婆婆話音一落,我瞬間想起了之前在武軍那看到的那個銅像。
“後來呢?”
趙婆婆苦笑一聲:“我男人是這村裏的陰陽先生,他當時就不同意挖墳開棺,可他根本阻止不了那些想發財想瘋了的村民,棺材打開時他也在場,開始他也以爲那裏面是殭屍,誰知道居然是個銅像,我男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不過他卻覺得銅像怎麼看都透着一股子的邪氣。於是提議趕緊把銅像埋了,不要在動。
可是村民哪裏聽他的話,大家都說那銅像值錢,要賣了平分。
最後還是道士發了話,道士說銅像雖然值錢可是畢竟只有一個,賣的錢還不夠大家分,但是他有一個好辦法能讓大家都賺到錢,而且還是一勞永逸的。”
聽到這我忍不住說:“哪有這麼好的事?那些村民也信了?”
趙婆婆嘆了口氣:“人被金錢矇蔽了雙眼,什麼理智道德通通的都可以拋棄。
道士告訴村民那個銅像裏住着一隻能讓大家發財的鬼,只要大家潛心供奉,發財的日子指日可待!起先大部分人對鬼神還是很畏懼的,這就要先有人站出來養鬼!
這個就是武德,武德那時候很窮,村裏沒有二畝地,爹媽也死的早,就只有一個妹妹相依爲命,於是他就把銅像接回家供奉。結果不到三個月,武德的好運就來了,起先是逢賭必贏,接着買彩票中了大獎…
總之不到一年,武德就富貴了,村裏人看着眼紅,爭着要供養那尊銅像,可是畢竟銅像只有一個,於是大夥找到了道士,讓他給拿個主意。
道士嘿嘿一笑,告訴村民,其實發財很簡單,誰讓銅像裏的鬼高興了,誰就能發財!
村民們不解了,這怎麼讓銅像裏的鬼高興?
道士接下來的話讓整個村子都炸了窩。道士說小軍閥死前是單身,沒有老婆,所以只要有人家願意把女兒貢獻出來,小軍閥的鬼魂就能把她們家榮華富貴!大家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武德的妹妹已經一年多沒出過門了,發生了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畜牲!”蕭然罵了一句。然後他看着趙婆婆說:“看村裏的樣子,想必不少人都供奉那個鬼了!”
趙婆婆點頭:“起先大家都不太願意,可是總有人站出來,看着別人富貴了,觀望的人也忍不住了。甚至還安慰自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一個女兒能換一家人富貴豈不是很值?
在錢的誘惑下人們的那一點點良知和愧疚漸漸都沒有了,有的只是金錢帶來的物質充裕!”
“那些女孩最後怎麼樣了?”我問。
趙婆婆嘆了口氣,目光看向了阿美。
“瘋了?”蕭然有點憤怒。
趙婆婆搖頭:“能瘋了也算一件不錯的事,起碼還活着。”
趙婆婆的混濁的老眼慈愛的看着阿美說:“銅像在村裏被供奉了兩三年後,道士就走了,之後銅像一直由趙丙祿保管,趙丙祿心術不正,和村裏的一個李寡婦勾搭在一起,還生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不是武軍?”我問。
“對,就是他,他比趙丙祿更加壞,利用銅像做了不少的壞事,要的女孩也更多了,這些年村裏人富裕了,對錢的概念沒有那麼深了,有的自然捨不得自己的女兒往過送,武軍他們就從外面騙回來不少的女孩,那些女孩進了武軍別墅後都沒有出來過!
阿美也是從外面被騙來的,要不是我男人拼死保護,恐怕也…”
趙婆婆抹了一把眼淚,對我們說:“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只不過,你們離不開了。我男人說過,那個銅像遲早會成氣候,會出大亂子…沒想到這麼快!”
我心情也很沉重,想起那日武軍的事,恐怕這些年作亂的不止是那個銅像,還有趙丙祿父子,可是那個道士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總不會真的爲了這一村子的人吧?
這…怎麼可能?
“那個道士叫什麼名字?”蕭然問。
“清虛!”
“什麼?清虛?”我驚訝的差點沒跳起來。
“對,我絕對不會忘記他的名字!”
趙婆婆恨恨得說:“就是他害死了我男人!”
又是清虛,清虛和這座山有什麼關係,他不是陰陽盟的人嗎?他來這裏做什麼?難道和那個惡鬼的雕像有關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卻突然有種感覺,我們來平度山是不是也是被人算計了的? “咚咚咚!”
就在我們剛說完話後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在這被鬼瘴覆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天亮的黑夜裏,這樣的敲門聲無疑是可怖的,刺耳的,詭異的。
“我去!”
趙婆婆正要起身,蕭然突然說道。
“把這個帶上!”我把那把桃木劍給了蕭然,蕭然拿着就出了門,過了一會兒,他纔回來,臉色很不好看。
“是誰?”我問。
“沒誰!”
蕭然坐在炕沿上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不過他既然不想說我也不好在多問,也就沒吭聲。
我看了看錶,都早上七點了,天還是黑漆漆的,我都快絕望了。這樣的鬼瘴我們要怎麼走出去?
“你先睡一會,有事我叫你!”蕭然對我說。
我一想也是,畢竟一夜沒睡了,我確實困了,於是拿了個枕頭,挨着景言躺了下來。
景言的臉色似乎要好了一些,應該是蕭然那顆藥起作用了,這還是第一次看景言睡着的樣子,他的眉頭微微皺着,似乎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長長的睫毛像落了兩隻蝴蝶一般。忽閃忽閃的十分看好!
我嘆了口氣,也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夢裏就看到無數的女人在平度山下哭,控訴着她們不幸。口口聲聲指責着村民們得無情,詛咒着平度村,誓死要將他們一起拖進地獄。
“醒醒!”
聽到有人叫我,我睜開眼睛,看到蕭然正一臉焦急的叫我的名字,我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景言呢?”
我看着身邊空空的大炕問。
“景言出去查看情況了!”
“我也要去!”
我從炕上爬起來,披了外套就往外跑,出了門才發現,依舊是黑夜,看了看錶,已經是早上10點了。
很難想象,這平度山下那些女鬼的怨氣該有多大。才能製造出如此強大的鬼瘴來。
其實昨晚我就想過,那些死了的女人應該是被趙丙祿利用那座邪惡的神像鎮壓了,現在銅像裏的東西跑了,趙丙祿也跑了,女鬼們自然乘機跑了出來,她們怨氣極大,爲的恐怕是要把這平度村的人都拖進地獄…
一出門,一股陰風撲面而來,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口。
“景言!”
我心中一喜,趕緊跑了過去。
“蘇蘇,你怎麼出來了?”
景言寵溺的看了看我,我已經跳到他懷裏,看景言的樣子,雖然臉色依舊白,不過精神好多了。
景言拍了拍我的頭:“睡醒了嗎?”
“嗯!你看什麼呢?”
剛剛就看到景言爬在門上往外看,我也把頭湊了過去…
“蘇蘇不要…”
“啊!”
景言的話音剛落我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看到門外黑壓壓的站了十幾個人…不,是鬼!
有武家人也有不認識的村民,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死了,有的脖子斷了,有的臉被咬沒了,有的只有一條腿…
正目光陰冷的盯着門,似乎想要進來,但是又害怕什麼!
“景…景言…”我好半天才緩過來。
“回屋說吧”
景言拉着我回屋。
有景言的地方我就覺得很心安。即使外面有十幾個惡鬼我也不覺得有那麼害怕了。
回到屋子,景言很接地氣的往炕上一坐,對蕭然說:“外面有十幾個惡鬼,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裏,否則就永遠也走不了了!”
蕭然面色也是一沉:“那怎麼辦?我和小顏昨天走了很久都行不通,而且這裏完全被鬼瘴覆蓋了,很難走出去!
景言正要說話,一旁的阿美突然跑過去在他臉上狠狠的摸了一把:“你長的真好看!
我們全都愣住了,就連景言自己也呆了!
“阿美,你幹什麼,不許對客人無禮!”趙婆婆狠狠的呵斥道。
阿美垂着頭,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景言摸了摸自己的臉,估計這輩子第一次被人調戲,而且唐朝時候再開放也沒有哪家姑娘隨便摸男人臉的。
所以…此時的景言,臉上那表情簡直可以用豐富多彩形容。
我抽了抽嘴角,趕緊打圓場說:“景言,你繼續說,我們怎麼出去,時間不多了!”
旁邊在蕭然憋着笑說:“對呀,景言你快說說怎麼出去。”
景言十分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趕緊地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趙婆婆有點尷尬,她似乎有點怕景言,從他進來就一直有些戰戰兢兢的。
“阿美精神不好,你們不要介意…”趙婆婆說。
景言擡頭看了看阿美,又看了看蕭然:“她不是精神不好!”
我以爲他要計較剛剛被摸臉的事,正要說景言不要那麼小心眼,沒想到蕭然卻接話道:“嗯,三魂丟了一魂!”
“丟在哪了?”景言問趙婆婆。
趙婆婆一開始估計和我想的一樣,不過現在聽景言問起來,也知道他們似乎別有深意。趕緊說:“阿美是從武軍家別墅出來後就變成這樣了!”
“那就是在武軍家了!”
景言看着蕭然笑了:“治精神病該大夫出手的!”
蕭然突然笑了:“我們出去是不是也得從那下手?”
“那裏陰氣最盛,我猜肯定有厲鬼盤踞在那,要想破了這鬼瘴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打亂她們還成!”
“事不宜遲,中午十二點陽氣最盛時候過去打亂她們,然後我們就走!”
“嗯!”景言點點頭:“你跟我去,順便把阿美的那一魂拿回來!”
他們兩就這麼敲定了這件事。
趙婆婆也懂一點這些,立即就明白了,千恩萬謝的感謝蕭然和景言。然後樂呵呵的跑進廚房給我們端了一些飯菜來。
經過一夜,我和蕭然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狼脫虎咽的吃了了乾淨。
景言坐在一旁皺着眉想事情。
阿美害羞的坐在一邊不住的盯着景言看,一會又盯着蕭然看,顯然實在比對哪個更好看一些。最後目光還是留在景言臉上,露出一絲嬌羞的笑容。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她也怪可憐的,但願這次能順利找回她的魂!
吃過飯,已經11點了,我們幾個人準備好之後就出了門。趙婆婆不捨的看了看她這間老屋子,最後心一橫,掉頭拉着阿美就走。 景言在前,他一開門,身邊的鬼氣就聚了起來,嚇得正要撲上來的那些惡鬼們生生的往後退了幾步!
“走吧!”
景言緊緊的抓着我的手,我們一行人,因爲有了景言的開路,很容易的就上了蕭然的車,車裏本來還坐着幾個鬼,被景言一句“滾”嚇的趕緊飄走了。
車子啓動,景言又被把蕭然祖傳的那盞攝魂燈拿了出來點上,雖然燈罩掉了,但是湊合湊合還是能用的。
蕭然又肉疼的抽抽了幾下。
“放心,這玩意很好修!”
有了景言的話,蕭然的才明顯沒那麼肉疼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景言的坐鎮,這一次我們很順利的找到了村子,路過武家的時候,那些屍體還躺在那,我沒敢多看,阿美嚇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武家,就斷斷續續的看到鎮子上的有鬼飄來飄去,大多是剛死的村民,死相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