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也有些愣,沒想到說話的這個人,正是之前阿峯跟我說搞定了肖豔秋的那個港島籍部門經理。
沒想到他和這幫人是一夥兒的。
光頭胖子瞧見這傢伙發了言,不由得笑了,說嘿喲,老劉,你認識這幾個撲街?
阿峯一下子就怒了,指着那胖子的鼻子罵道:“你特麼說誰撲街?”
夜場媽咪,也就是經理趕忙站了出來,兩邊都再勸,說和氣生財,大家都消消氣,消消氣,這事兒怪我們,是我們的不對。
老劉安撫了一下那光頭胖子,然後跟阿峯閒扯,說這幾位是他在港島的朋友,過來找他玩兒的,別的不愛,就愛小雪這一口,問阿峯能不能忍痛割愛,就當給他一個人情,行不行?
阿峯原本就對這傢伙有點兒意見,剛纔又給那光頭胖子擠兌了一下,火氣消不下來,又仗着自己有理,就是不肯點頭。
這雙方一陣吵鬧,互相不肯退讓,弄得金太子看場子的老大都過來來。
不過說老大就是老大,懂規矩,惜名聲,在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之後,不但叫竄場的小雪回到了我們的房間,而且還給了一個免單名額。
強龍不壓地頭蛇,光頭肥佬那幫人雖然不忿,但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另外又點了小妹。
回到房間,那小雪的情緒就很不好,一直都在哭,我和阿峯知道她這麼弄,肯定會給金太子這邊重罰,不過這事兒也怪她,所以我們都不管,就讓她哭,反倒是蘭胖憐花惜玉,一下子就忘記了剛纔的事情,還在旁邊勸呢。
玩得差不多了,阿峯問蘭胖要不要帶這妹子出去開房,蘭胖搖頭,說這事兒見識見識就行了,可不敢動真格的。
阿峯大罵倒黴,說我拼着得罪經理給你留下的妹子,結果你居然這麼不給力?
一場聚會不歡而散,阿峯酒喝多了,單是我買的,隨後我讓蘭胖送阿峯迴去,我則回了酒店。
哀家有喜,都是邪王惹的禍 一夜無話,而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蘭胖卻打了電話給我,說言哥,不好了,出事了。
我問怎麼了?
蘭胖告訴我阿峯病了,快要死了。 一:誕生
天地歷史若是一本書,當是以最初生命誕生為始,以生命不復存為終末,只是洪荒最初的生命也就是其開闢者盤古在洪荒開闢不久便離世了。
是以我們這本書以那洪荒天地誕生的第一個生命為起點,以其的視角描繪行文,只是我們要說的生命有些特別,他來自另一個神奇的世界。
他早已忘卻自己是誰,他存在於世間,只知道過去的自己用在閱讀上的時間似乎非常多,對文字有著非同一般的印象和感情,所以當他陷入無知無我境界時,內心深處總有一些黑色方塊字浮現,一字一意,他下意識的默默重複誦讀。
漸漸的與這字相關的聲色味都逐漸浮現在他虛無黑暗,存於另一個層面上的世界里,這些東西都只是非常細微的一部分,當他誦讀時這些東西也會閃現在他面前,重複而沒有任何意義,好在他那時沒有任何情感,沒有有趣無趣的概念,是以能堅持下來。
所謂聲色味只是一點片段,比如一張綠葉圖片,那麼他在最初接觸到的色是將這圖片放大無數倍后的一個點,這個點只是一個純色,沒有輪廓沒有雜色,聲也是如此,一個時間點聽到聲音片段保存下來不斷重複播放就只是一個無意義的音節。
他到底沒有徹底失憶,那些曾經深入骨髓的文字出現便勾起他靈魂深處的情感,他細細記憶住這種感覺,每次遇到相似的,便將之組合,在經過無數次組合,無數次失敗后,他終於組成了一個生命,他自己。
字帶出句,句帶出段,段帶出文章,也帶出了他的意識和三觀,那些聲色味也逐漸組合逐漸完整,他的理智逐漸回歸,他發現他看到的聲色味似乎並不止是過去他曾經歷過的那些。
這些聲色味的組成有四,他過去的見聞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其中的文字與精神卻是核心組成,是他得以重生的關鍵。
其二是「他」的身體血脈上夾帶的信息片段,是祖輩無意間留下的精神烙印。
其三是造成他穿越並攜帶而來的那股龐大業力夾帶的信息,這部分多而龐雜,多是負心為惡者所留,所幸這部分業力早就在千年時光中被他的血蓮煉化燃為無邊業火。
其四就是現在這具在洪荒血海凝聚而成的肉體夾帶的盤古記憶和些許諸天魔神記憶,這部分實際有用的部分不多,多半是描繪著混沌中虛無無變化的時光。
他已經不再是他,無數次組合本就消耗他本就不多的情緒,再加上他於無聊中無數次翻閱記憶,藉助道胎重演天地的便利,搜索回憶聯繫,過去天地間與他有關的因果又是如此的清晰,過往一切的謎團都不再是謎團,過往一切的人心也不再是模糊不清。
後悔、嫉恨、不甘、懺悔、留戀、想念這些情緒都未曾產生於他心中,他如今只是一個誕生與洪荒血海上的肉球,一個孕育於天地道胎之中的神邸。
當他明晰自我后,其肉身所在的肉球綻放出一縷白芒隨即撕裂開來,從中踏出一個身高三尺有餘的孩童。
這孩童面頰紅潤,有著明顯的嬰兒肥,從其微張的小口可看到其僅有兩顆白色門牙。
小孩胖臉微抬,一道玄光打入其出生的胚胎之中,這是天生神靈誕生時自帶的陰陽造化之氣,胚胎被玄氣觸碰后,經過一番奇妙變化后,便化作一卷兩劍。
卷乃畫卷,乃備胎所化,背部有著諸天星圖,可吸收星辰力量,御空擺陣皆行,正面卻是光潔無比,可無限延展,也可不斷疊加,更具有重返道體之神奇作用。
雙劍乃凶劍,一有鋒一無鋒,一重一輕,一古樸無紋一繪三千魔神戰鬥之景,乃是他胎盤之外用以與外界交流信息的肉管,或是吸納了太多金行不被景淵吸收之物,在造化之氣的作用下生出靈性。
「你們就叫星映,元屠、阿鼻。」
小孩對著畫卷和兩把劍如此說道,聽到此聲星映、元屠、阿鼻立即飛到小身旁,似乎非常興奮,靈性十足。
「道,淵兮似萬物之宗,吾以觀之,以吾身承道,是以吾名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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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前世,殉道者
得益於那些駁雜而又重複無數遍的記憶片段,景淵未出世就掌握許多神奇的小技巧,就如造化氣息的運用、點化煉化伴生靈寶、掌控業力怨力煞氣,小陣法符法丹法之流,還有釀酒繪畫下棋彈琴等基本操作,這些能力有些是過去的他本身就知曉,在記憶重複中不斷構思不斷挑出錯誤進而大成,有些是這具身軀的天賦能力,隨著身軀構成掌握逐漸加深。
是以景淵出世便能用出多種神奇手段,而不是一位懵懂胎兒,空有一身大法力而不知使用,就如同當初那批由混沌孕育而出,天生就與混沌一體的魔神,他們便是空耗了無數時光,不知鍛煉和利用自己的能力,最終慘被他們之中最為年輕的盤古滅殺。
景淵前世本是異界來客,他來自一個藍色星球,出生於一個世家大族。他的家族在幕後操控著一方疆域,權力財富都是全世界頂層,除了夜城主脈在宋國把握大局,家族旁支更是分佈全球各地,每個人都有著一番事業,在全球形成一張利益相關的羅網。
他是其中最為特殊,最為不成器的一個,可以說是遊手好閒,沒有正業,然而這個家族中的人也還供著他。
景淵並非庸俗不可救藥之榆木,他從小便聰穎,隱隱察覺他家族中的特殊地位,被同族排斥被父親厭惡,更是拒絕讓他沾染任何權力,哪怕是小孩過家家,家族對他的要求似乎只有活著,除了一點基本的世家面子就不會再理會他。
好在他幼年時就有所領悟,隱隱察覺周圍人對他的態度,是以他一直寄情於文字與山水之中,以繪圖為樂趣,對於那些權力未曾有過念想。
然而這世界有些事不是你不去觸碰就會平安無事,景淵前世一出生就被家族決定了一個他不曾知曉的身份,他的特殊地位與他家族的興榮也與這個身份有關。
他那個年代雖道法不顯,元氣不存,因果不存,卻存在著煞氣與業力,俗世之中還有著諸多秘法遺存,殉道者就是其中之一,是他們家族興旺的核心秘法。
殉道者,殉的不是天理正義也不是國家安危,僅僅為了那個家族的延續,將家族世代傳承的業力怨煞之氣凝於一人之體,由他們承受這些業力而使得家族中其他人免受此種業力影響,也讓家族中人行事更是不擇手段,而這也是景淵穿越的緣由。
秘法經過數代人積累修正,只要用在一個嫡系身上,只要他不沾染人間污穢與權力便能使家族中人免受業力影響。
「最後怕是白白便宜了那群傢伙,機緣巧合之下,竟讓他們有著諸多權力和財富的同時有著堪比福德之家的底蘊。」每次想起這些事,景淵感受體內業力怨氣殘留的痕迹都會如此感慨。
他原來那個世界,因為沒有的神通沒有了因果力量,沒了復仇鬼魅的同時,災禍怨煞卻一直存在著且沒辦法得到消解,積累了上千年的怨煞無時無刻影響著人們的心智,本來按照那個世界正常的發展軌跡,要麼這個世界被怨煞業力所毀滅,要麼靠著法律和科技的監控根絕冤屈毒害的行為。
因為殉道者存在,那個家族的人不再懼怕所謂因果福報,行事百無禁忌,只要有一絲利益就可以謀財害命,用盡各種手段,是以他們積累的業力絕非一般人可比,再加上他們作為大組織的高級人員,附屬人員的業力也會有大部分轉移到景淵身上。
原本他們只是避免了業力對精神上的影響和少了業報,那些業力承載在景淵身上卻是歸屬與他們,他人對他們的態度不會改變,現在他猛然帶離一大部分怨煞業力,讓那個家族的人如同初生赤子,甚至比還帶有天生血脈怨煞和前世怨煞的赤子嬰兒純凈,與天地有著一種天然的親和,對於禍福的感應,對人心的感應更是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
在這業力怨念盈滿的世界,這樣的家族堪比一個個聖賢,自然而然的吸引無數人才,讓接近那個家族的人感到一種安寧和親切感,與這個家族敵對的人也不會刻意傷害他們,哪怕他們自身性格惡劣,有著種種惡習,他們還是如同黑夜下的火堆,飛蛾們明知撲火會死也要向火光飛去,到那時,那個家族的人只要智商正常就能匯聚起一大批人才,何況他們每個人除了景淵外受到的都是精英教育。
「畢竟我可是完完整整的將家族所以的污穢都帶來這個世界!血脈上傳承的、無意間沾染的甚至還有他們靈魂自上一世攜帶過來的都被我帶了過來,他們就相當於百來個劉秀團結在一起,若沒有一番成就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無數年的記憶重放,景淵明晰過去的所有,他這一世本可以提前出世,就是因為靈魂與身體上的污穢太多,需要不斷煉化凈化,整整延誤一元時間,要知道,他原先只是一個凡人,處在那個分秒必爭的年代,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夠枯坐一個會元整整一百三十九億九千九百六十八萬年。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潛下心來與天地共鳴使我能夠徹底掌控這方幽冥血海,配合著這裡殘留的混沌魔神力量,我都能與聖人鬥上一斗,要知道,如今以及過去的我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景淵笑著對紅蓮,露出幾顆小白齒。
景淵身邊的紅蓮輕搖,似是很認同又似鄙夷他」普通凡人「的說法。 一誕生
在景淵過去的觀念中,水能映照世間萬物,其映出的事物與其原貌相仿,被人們稱為影或者倒影。
洪荒中的倒影卻不一定與原物外形相仿,有些神奇的事物會映照出事物的本源,不過這項功能在此時洪荒中卻沒有多少用處,因為此時萬物都維持在他們的本源形態,除了景淵這個特殊存在。
血海組成雖較為駁雜,但血球所處位置卻是中心最為精華最為純凈的一部分,雖滅絕生機卻也是水之屬,是以在業火照耀下能反應出肉球的影子,這影子卻是一朵血蓮。
「你雖為我的影子,卻伴我一同成長,是以我們就是兄弟了。」景淵赤腳踏在蓮葉上,用手撫摸著血蓮的血紅蓮瓣,如此說道。
「怎麼像水一般柔潤?」景淵心中思索片刻就有了答案,這便是血蓮的本體形式,影為骨,血為身,書聲為神,唯一缺少定性。
「我是該叫你映水紅蓮還是血蓮亦或是傳說里那個名字,業火紅蓮?」景淵有些疑慮。
只見血蓮連續搖晃了三下,而後用業火震蕩空氣道:「不要最後一個!」
這聲音不分男女,乃是紅蓮模仿自景淵的幼兒之音,又有些機械。
「映水紅蓮么,也好。」景淵輕笑又道:「不肯和他人一個名字么倒是有些個性。」
血蓮之所以是血蓮,是因為它雖生於影,凝聚且映照出它的卻是滾滾血海之血,外形雖似植物雖似玉石,但每一片蓮瓣上都有著血液流動,是以也可以喚他血影蓮。
血蓮之所以凝練又是受景淵未出生前吟唱的理念所影響。獲得外形同時也擁有著神奇的力量,彙集陰暗,煉化污穢都是基本操作,是以又有著傳說中業火聖蓮的一些能力,映水紅蓮卻不是混沌青蓮散落的種子之一,血海絕生滅靈還有著三千魔神殘留的怨念充斥,哪怕是當初的混沌青蓮都要萬分小心,其種子哪怕有緣進入也只是化作血海的一部分。
當景淵的語言落下,映水紅蓮從火焰形態很快凝實,紋路展開與景淵記憶中的蓮一般無二。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映水紅蓮身上燃著業火,隨風緩緩飄蕩,卻始終不離血海中心,不離開景淵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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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還是有些刻意,火焰沒有隨著擺動。」一個黑髮黑瞳孩童手持藍色圖卷對著血蓮如此說道。
「哪有!」
聞言,他身旁的血蓮輕輕往左搖動,花瓣上的火焰蔓延,脫離體外,漂浮在空氣之中,震蕩空氣逐漸發出一道聲音,和孩童聲音差不多,不變男女,卻是更加稚氣,她不會言語卻有著模仿一切的天賦。
孩童為景淵,這時天地初開,怎麼會人類的蹤跡?怎麼會有生靈存在,何況是在這滅絕一切靈性生機的領域。
原來他不是洪荒自然衍生的人物,而是來自另一個末法世界,那個世界法力不顯,諸神絕跡,卻有著諸多神話傳說,他正是透過這些傳說隱隱明白自己來到什麼樣的世界。
「景淵,你說我的花瓣上是不是應該多一些紋路呢?」紅蓮開口道。
「這樣么?」景淵看著紅蓮身上的紅色條紋,他喜歡簡約的事物,不覺紅蓮的花瓣有何不妥。
「嗯嗯,那你幫我畫上一筆吧,要很細的紋路哦!」紅蓮話語中有著些許興奮。
紅蓮乃是映著他的思想由大道衍化而生,最自然最符合景淵審美的模樣,不過想著,紅蓮應是到渴盼其他事物的時候,自身靈性開始逐漸覺醒,自己不應該妨礙,便按照她說著做了。
軍婚蜜戀在八零 「哈哈,你這麼血蓮身軀這麼大,我無論怎麼畫上去都是細的。」景淵輕笑,不再言語,左手指甲在右手食指上一劃,露出一點血紅,心中思索起應該如何畫,至於為何劃破手指,一則是血海無多少可用的顏料,只能以景淵自身血液代替,二則是作為血海世界孕育而生的魔神,哪怕為了提前出世化作凡驅,這血海中的事物要麼不能傷害到他,要麼會對他身軀有影響,比如說現在尚不能控制自身的景淵元屠。
景淵思慮片刻后,便在紅蓮蓮瓣底部向上描繪起細長的黑色彎曲紋路,這樣既不影響觀賞也顯得簡約。
「景淵,你說我的花瓣是不是你說的人相身上的眉毛?」紅蓮忽然出聲問道,卻是想著景淵曾說起的一個場景,心中有著某種期待。
「不是。」
景淵停下手,不明白紅蓮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花和人不一樣,怎麼會聯繫在一起。
他現在的凡軀是按照前世所化,非魔非神,卻於天地大道有所共鳴,也是一種道的表象,被他稱做人相,血海中的人都有所了解。
「怎麼,你想化作人相?這人相之道關係重大,現在還不能傳與你們。」
人相暗合天地大道,與周天呼應,有著無窮玄妙,然陰陽分明是這方天地的大勢所驅,有業位,非是根基不足者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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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應該到時間了吧?」
天賦升級系統 景淵看著紅蓮花心處的蓮蓬,忽然說道。
紅蓮開始還未反應過來,感應到景淵目光所在,才搖晃了一下表示遲疑。
景淵無意中在這一世形成道胎,他利用自己原先身體和靈魂上的信息,在道胎之中衍化出人類的道體,不過中間到底出了一些意外,這具身體沒有其他超凡能力,僅殘餘些許精神與血脈力量,而且一生下來就是稚子形態。
如今距景淵出已過了五百載,他時而調整整個血海的陣法,時而在岩壁上用元屠阿鼻寫寫畫畫,或是看著元屠阿鼻打打鬧鬧。
對於上一世,無數次解析后,景淵沒有多少留念,他思念的人早就逝去,他執著的事物又不在人或金錢酒色亦或是電腦之中,只要他還能看到文字,聽得到音樂,思考出問題就夠了。
要論執念,他確實是有,被雷劈前他正在畫一副絕美的碧波白蓮圖,只待幾筆便可以收尾。每想想到這,對於其他事情都能鎮定的他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好不容易遇到一處讓我產生無窮靈感的景色,好不容易身邊還沒多少遊客,最後收穫的卻是雷劈!「景淵已是咬牙切齒,那紅潤的小臉鼓了起來,對著紅蓮的眼睛中,直欲滴出淚來。
「要是能有一副類似的蓮花盛開之圖,那我前世的怨念就徹底消除了,人生也算是圓滿,紅蓮啊,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心懷怨念么?」
對此,搖晃中紅蓮一正,不再模仿景淵傳承給自己記憶的凡物,將自己的蓮子剝落於血海之上,又動用自己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血海精華匯入蓮子之中。
霎時間蓮子出牙,長出細根和錢葉,而後根系形成,浮葉緩緩展開,待三兩片后立葉生成挺出血海,這時一個圓錐體浮出水面,恰好落入幾片浮葉之間,接著粉色花苞綻放。
如果說神祗也有慾望,那麼一切可入畫的美景就是景淵的死穴,他這番回憶往事,就是讓紅蓮弄出這麼一副美景滿足他的慾望。
他雖與血海有著緊密聯繫,也有著情切之感,但終究不太喜歡這種環境,唯一的盼頭便是紅蓮播撒自己的種子了。
景淵早就把星映圖準備好,此時就拿著星映圖,手在圖上飛快的描繪著,發揮出超出常人的手速,幾乎每一秒都有一副圖在景淵手中生成。
此時的紅蓮的蓮葉開始乾癟,蓮花衰敗逐漸往下落,荷葉更是除了景淵腳下這片全部枯萎,而景淵似乎全神關注於畫圖,獨留在角落處謝著自己的花兒。
」我的畫技有所提高。「
數十秒后,景淵欣賞著自己畫作上傳神的粉蓮,不由驚嘆,那邊的紅蓮花瓣落的更快了,沒一會就只餘下一枚蓮蓬。
景淵這回過神來,楞了一會兒,看出這紅蓮又在玩鬧,這次竟把他當成負心漢,卻是不能忍!
紅蓮是景淵點化之物中智慧最出眾的一個,也是年齡最大的一個,在景淵還是胚胎還未與血海共鳴形成天地道胎之時便存在了,不過紅蓮玩心頗重,或者是看出他心中寂寞才故意如此。
景淵赤裸的小腳在大蓮葉上踏了幾步,走近巨大的蓮蓬,招手將元屠招來,作勢便要揮劍斬斷蓮蓬枝幹,同時口中喃喃,「我為道殉,你也為我殉吧!」
這時景淵卻感覺元屠輕輕震了一下,阿鼻此時也飛過來輕輕晃動著,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你們啊,為劍者不能輕易動情感,否則後果難料。」景淵輕嘆,倒是星映未有所動讓他鬆了口氣。
「元屠你去血海之底呆個百年。」景淵將手中的劍擲入血海之中,順手打了一個封印。
「我這些年把過去為人的習慣傳給你們幾個,時間觀念更是如此,不過我也是迫不得已,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凡人。「景淵看著瑟瑟發抖的阿鼻一眼,對著他說同時也讓聲音傳到元屠,紅蓮、星映耳中,接著手中元氣一彙集凝聚為利刃。
」我把造化氣息傳給你們為你們提高潛力,不是讓你們這麼玩!「景淵說著將氣刃揮向蓮蓬。
蓮蓬落到景淵手上,那些散落的花瓣,漂浮著的、沉入血海深處的以及那些乾枯的荷葉都化作桔紅色火焰,比罌粟花色要偏黃偏淡,火焰最外層是鵝黃外則偏紅,似乎基於虛實之間,飄渺無定,彷彿下一秒就會熄滅。
「還是說我現在的模樣沒有一點兒威嚴?」景淵卻恍然未覺,摸摸自己富有膠原蛋白的小臉蛋后又淡淡的開口道。
「還是星映最乖巧,哈哈」景淵又踏著小碎步跑到星映圖卷旁邊,抬起小胖手就要拍拍星映,以示鼓勵。
結果星映一動沒動,沒有任何錶示,讓他沒有任何成就感,抬起腳尖看向不知覺浮起的星映圖內部,看到剛才百幅粉蓮盛開圖圖旁邊有著另一副歪歪扭扭的畫,看著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只是其中還有一支黑線在行動。
「星映你在畫什麼?你剛剛不會一直在弄這個而沒有關注外界吧?」景淵只感覺當初在胚胎時給自己添加了動漫設定,他此時頭上一定布滿了一根根又大又長的黑線。 蘭胖的話讓我嚇了一大跳,問到底怎麼回事,結果他囉囉嗦嗦,半天都講不清楚。
我問他阿峯的地址沒變之後,便焦急地與屈胖三一起,打的趕了過去。
阿峯家住在鎮子附近的一個村子裏,因爲附近有一個工業園,早些年阿峯他父母借錢建了一棟六層樓,用來出租,所以家裏面的條件還可以,而蘭胖也是租了阿峯家的房子,所以纔會由他打電話給我的。
我趕到的時候,蘭胖已經在樓下等着我了,我問他今天怎麼沒上班,他苦笑,說哥,今天星期六,不用上班的……
呃,好吧,我已經不上班許久了,對於星期這事兒已經完全沒有了概念。
我說現在情況怎麼樣?
蘭胖告訴我,說阿峯是半夜發的病,他家裏人將他送到了遵義五院去,結果人家告訴他們,說這不是病,檢查出來各項結果都沒有問題,把人給趕回來了,說要送就送精神病院;結果阿峯就是難受,還拿頭撞牆,他老爸以爲是吸了毒,打聽到昨天晚上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就過來問,蘭胖方纔知道的。
蘭胖去看過了阿峯,瞧見他整個人縮在黑乎乎的房間裏,見不得一點兒光,如果不是被綁住的話,他一會兒撞牆,一會兒又想要去跳窗,折騰得不行。
而將他給綁起來,他又瘋了一般地掙扎,弄得手腳全部都是傷,然後就是抽搐,雙眼翻白,口吐白沫。
這樣一折騰,弄得他家裏不得安寧,剛纔的時候,他小叔過來了,說這有可能是中了邪,去咸寧廟那邊請師傅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聽到蘭胖的介紹,我皺起了眉頭來。
聽他的描述,阿峯的確是有問題,不過他昨天還好好的,怎麼半夜就發病了呢?
不應該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阿峯是我爲數不多的朋友,他出了事兒,我肯定不能不管,於是叫他開門,我去親眼看他一下。
蘭胖有些猶豫,說要不然等咸寧廟的師傅看過了再說吧?我們啥也不懂,說不定反而會衝撞了他;再說了,阿峯他媽知道他昨天跟我去金太子喝酒,對我就沒有什麼好臉色……
我一臉鬱悶,說人家問你啥你就說啥?不知道該說的說,不敢說的不說啊?
蘭胖撓了撓頭,說啊,我怕耽誤事情,就都說了出來……
我翻了一下白眼,沒有再理會,讓他用感應鎖將門打開,然後朝着樓上走去。
像阿峯他們家這種樓,一樓一般是租給商鋪做門面用的,二三四五樓被分成不同的單間或者一室一廳,用來出租,而阿峯一家人則住在頂樓的套間。
我以前的時候,經常和阿龍來阿峯家裏玩,所以十分熟悉。
如此一路拾階而上,我來到了六樓門口,敲響了防盜門。
門敲了好一會兒方纔開來,有個六十多歲、拄着柺杖的老太太走出來,臉色不好地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