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兵甲城離開的趙風帶著紅衣女趕往九重天棺陣,雖然斬了嘲風石像,但他知道這一舉動未必能徹底斷了城中居民的信仰,他也清楚信仰一旦起了頭,便很難了斷。
只所以斬出那一劍,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而這態度是做給自己看的,也是給時代意識看的:至此之後,無論嘲風軍衍生出怎樣的因果,皆與我趙風無關!
至於紅衣女,趙風打算讓她回到「本來的位置」。
……
卻說趙青衫聽從趙風所留的口信,與姬水嫣然同行,前往秦國。
歐陽白能感應到兩女身上的修為波動,尤其是趙青衫散發出的靈壓,幾乎可以比肩趙風,就連四大仙師見了此時的趙青衫,也要屈身膜拜。
在秦國的兩天,歐陽白竭盡一切資源討好兩女,好吃好喝供著,看趙青衫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蒙塵,便請來有名的裁縫連夜趕製出一套極盡奢華的紫金鳳紋裙,當晚親自送給趙青衫,沒曾想卻被一口拒絕,且自那之後,趙青衫閉關不見任何人。
而另一邊的姬水嫣然面對歐陽白的奉承則是另一種態度,無論歐陽白給什麼,她都全盤照收,甚至會主動提要求,可以說在秦國的這幾天里,過足了當王的癮。
歐陽白見趙青衫攻略不下來,有些灰心喪氣,不過他也很快把心態調整回來,畢竟姬水嫣然這邊的攻略進度十分順利,他相信經過這些天的努力,姬水嫣然應該已經對他薄有好感,只是缺少一個讓兩人關係更進一步的契機。
為了促成契機,歐陽白在臨近出發的前一天做足準備,先是以秦王姿態帶著姬水嫣然在秦國境內遊歷半日,而後風風火火地趕回王都,以王令大赦天下,彰顯王者權勢。
當晚,歐陽白宴請姬水嫣然,宴會上除了宮女太監之外,再無其他來客。
歐陽白畢竟是未來人,這一場燭光晚餐可以說是結合了他身為現代人的心血,儘可能做到極致浪漫。
白天的王者風範已經得到彰顯,此時為了討佳人歡心,不惜走下王座、自降身段,為其倒酒端菜,盡一切手段想要讓姬水嫣然知道自己對這場晚宴的重視。
借著搖曳的燭火,再看姬水嫣然幾杯溫酒下肚,歐陽白覺得氣氛與時機都差不多了,便端著酒杯走向對方,為了掩蓋兩人距離拉近的事實,他早就想好通過對話來吸引注意力,便笑道:「嫣然,今晚是孤今生最快樂的時光,孤真是懊悔沒能儘早遇見你,否則就算傾盡一國之力,也要納你為後!」
姬水嫣然聽罷只是隔著面紗輕笑,那笑聲如銀鈴般悅耳,更進一步撩動歐陽白的心弦,他死死盯著姬水嫣然那近乎完美的身姿,以及面紗帶來的朦朧神秘感,在酒勁的催動下,一股衝動幾乎要衝出肉身,但他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動強就能拿下的。
口乾舌燥之下,歐陽白吞咽了一下口水,繼續道:「好在現在也不遲!嫣然,孤若將整個秦國許給你,不知能否換得你的傾心?哪怕……哪怕只是一夜?」
「呵呵……秦王厚愛,嫣然受寵若驚……不要說一夜傾心,便是永世傾心,嫣然也願意,只是……」姬水嫣然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嫣然如若有難言之隱,盡可道出!孤必將掃除一切阻礙!」歐陽白趕忙追問,甚至已經跪坐著湊到姬水嫣然身旁,後者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芳香讓他愈陷愈深,隱隱有上頭的跡象。
姬水嫣然突然情緒一轉,用嬌弱的語氣說道:「只是秦王傾慕未必是真正的嫣然……畢竟秦王還未見過嫣然的容貌……」
歐陽白此時早已經那啥上腦,只當姬水嫣然是為了考驗他,當即應答道:「嫣然,孤傾慕你的一切!這份傾慕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有分毫改變!孤甚至可以帶你入九重棺槨,共享長生!」
姬水嫣然眼露感動,語氣卻帶著一絲懷疑道:「真的嗎?就算嫣然以後老去,秦王的這份傾慕也不會有半分衰減?」
「當然!孤會永遠陪在嫣然身邊,不離不棄,白頭偕老!嫣然,可以讓孤看看你真是的容顏嗎?」歐陽白覺得氣氛已經到了可以提出要求的程度,大臉再次湊近。
「既然秦王如此情深義重,嫣然怎能拒絕?」
姬水嫣然說罷,伸手摘下耳邊束繩,緩緩掀開面紗……
歐陽白大喜,不由得雙眼瞪大,他在這個時代也算是閱女無數,雖然至今沒有見過姬水嫣然真容,但通過其體形輪廓、聲音乃至是眼神這些綜合條件,都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絕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畢竟這個時代可沒有整容這種技術,所有的一切都是純天然的。
姬水嫣然的動作並沒有可以放慢,但在歐陽白的視角里,卻好似在看慢放,心中的焦急帶動氣息,幾乎轉瞬便粗氣直喘。
突然,姬水嫣然加快動作,瞬間露出了面紗下的容顏,但眼前的一幕卻超出歐陽白的意料:膚色枯黃無光,乾癟得如同樹皮,嘴唇毫無血色,森白得宛若枯骨,整張臉的皮表好似隨時都會掉渣,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驚悚」兩字可以形容!
「鬼啊!!」
極致期待的歐陽白在得見真相后,直接被眼前的一幕驚得靈魂出竅,原本前傾的身體向後暴退,直接撞在旁邊的牆壁上,雙腿更是無助地發顫,酒勁的微醺感以及滿腔的慾望、衝動在此時被突然湧現的驚嚇擠壓,非要找到宣洩口不可,最終身下一熱,當場失禁。
姬水嫣然心中大感痛快,但戲還是要做足,她故作失落地將面紗戴回去,委屈道:「這副容顏自嫣然出生起便是如此,族內長輩視我為不詳,因為擔心這副容顏會影響家族聲望,所以嫣然從小佩戴著面紗……秦王是迄今為止,唯一願意傾心於嫣然的人……嫣然好感動,如果秦王不棄,願意以身相……」
眼看著那個「許」字就要蓋棺定論,歐陽白頓感頭皮發麻,顧不上自己此時的窘態,趕忙出言制止道:「姬水姑娘且慢!寡人覺得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事關姬水姑娘的終身幸福,豈可兒戲!況且寡人身為一國之主,豈能沉迷享樂?在國家大義面前,兒女情長不過小愛,黎民百姓的生計才是大愛!寡人尚有國事尚未處理,便不再叨擾,姬水姑娘請自便……」
歐陽白大義凜然,起身後,踩著腳印便要離開。
姬水嫣然也不阻攔,她起身來到王座前,語氣陡然一冷,背對大殿大門笑道:「吾等凡人,起欲六識,所謂情愛,任由詞句如何美飾,究其根本,不過皮囊、利益而已。」
歐陽白駐足,他猛地回頭,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姬水嫣然前後的轉變讓他明白了什麼,心中頓時大怒。
姬水嫣然轉身,與歐陽白對視,笑道:「這並不是譏諷你,即便是我,也逃不過慾望牢籠,只不過,我將忠誠列在情愛之上……」
「我所欲者,趙風。」
「我所忠者,趙風。」
「天地為證,萬古不變!」內容還在處理中,請稍後重試! 「感謝廖老師的幫助。
感謝安宜同學的大力支持。」
致謝這東西,一般都是論文最後一頁或者大彙報時才有的內容,丁當現在加上,絕對帶著幾分氣人的心思。
但沒有人說什麼。
他這次彙報的東西,足夠他畢業的了。
廖呈是個狂熱的實驗愛好者,出了結果,他對小事都可以忽略不計。
「看來丁當這次進步很大,終於有畢業生的水平了。」
廖呈有些感慨,那棟樓的科研水準居然這麼高!
丁當不過去了一周的時間,居然進步這麼大。
「不止是畢業生水平,都像個博士了,丁當,不然考個博吧。」
廖呈手底下也有幾個博士,但能和那座實驗樓扯上關係的,只有研一的安宜,可惜安宜身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她這樣背景深厚的人,他不認為自己能留得下。
更何況,還有那位太子爺。
可丁當不一樣,他是普通家庭出身,雖然平時沒個正形,但每次安排給他的任務,都會認真完成,是一個除了做不出來實驗,其他雜事都能幹的孩子。
廖呈說這話的時候走心了,其他人自然也聽得出來。
面上都沒有什麼反應,心裡都在偷偷計量。
如果丁當留了下來,對自己到底是好處還是壞處。
想的最實際的是楚楠。
她是廖呈手底下的博士,再來一個人,勢必是和他們爭搶實驗室的資源,廖呈手底下的項目多,他的學生也多,哪怕是在讀博士,也已經有四個人了。
丁當要是留了下來,勢必會從她手底下分出一個子課題繼續研究,那樣的話……
「是呀,叮噹,廖老師都這麼說了,別走了,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做實驗。」
楚楠是第一個對此表示歡迎的人。
她很清楚廖老師的性格,和實驗有關的事情,他從來不會開玩笑。
只是……
為什麼會是丁當?
丁當做實驗一般,甚至還不如研二的人,廖老師留下他……
難道是因為安宜!!!
這個想法一出現,很快就在心裡扎了根。
安宜和那座神秘的實驗樓關係頗深,丁當在那裡做了一周的實驗,東西就出的這麼多,廖老師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真是的,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做了什麼事情惹得廖呈不快,所以才把這些機會都給新來的人?
楚楠不是一個認命的人,否則她也走不到今天。
無論廖呈招了多少人,她都要成為最優秀的那個學生。
「廖老師,我有一個東西做不出來,聽說那座實驗樓做蛋白很厲害,我能不能也去那裡做實驗?」
楚楠當著眾人的面順勢問道。
按照她的水準,如果去了那裡做實驗,一定可以早畢業。
廖晨挑眉,很快明白了楚楠的意思。
只是……
「這件事你還是問安宜吧,是她負責和那裡的人接觸,我說不上話。」
其實,不止是楚楠想去,廖晨自己都想去做做實驗。
丁當的實驗結果這麼多,所有人都明白,是那個實驗樓給丁當的助力。
連丁當都能做出那麼多東西,如果換個人去,廖呈不敢想……
越想越開心,可惜不是真。
「安宜師妹,我能去做實驗嗎?」
楚楠淺笑著,一臉期待的看向安宜。
「本來就可以啊,不止你,實驗室的人都可以。」
安宜不緊不慢的回應。
聽到她這樣說,所有人的心思都動了,如果大家都可以去,那他們整個實驗室不是都可以搬到那裡去?
「我們實驗室和那邊談好的事情,就是一周去做一次實驗啊。」
安宜看著眾人的表情,頗有些無語。
按照林瘋子的性格,如果廖老師整個實驗室的人都去那裡做實驗,沒過多久,瘋子就會真瘋了……
「好吧,可是……我這個實驗有些急,我又害怕耽誤其他人去那裡做實驗的名額,安宜師妹,我想和丁當一樣,辦一個去那裡的臨時出入卡。」
楚楠的目的很直接,她想和丁當一樣去那裡做實驗。
她是博士,憑什麼不能去?
「這事要找廖老師啊,我一個學生,做不了什麼。」
安宜毫不客氣的把鍋推回到廖呈身上。
廖呈想要借著楚楠繼續往實驗樓那邊靠,不可能的。
安宜覺得,自己是有職業道德的人,答應了瘋子的事情,不會不算數的。
楚楠吃了個閉門羹,臉色有些變了,但她很快就調整過來,繼續說道:「可是……廖老師說要找你,叮噹的出入卡,不就是你幫忙辦的嗎?」
「師姐,你想多了,我只是碰巧認識一個裡面做實驗的人,他們那裡又恰好有個實習生的名額,叮噹師兄畢業在即,我和那個人說明了情況,他才打算幫忙的,他本人的職位也不高,要是再弄一個人進去,大老闆知道了,我們就再也進不了那個大門了。」
楚楠撇撇嘴,她才不相信安宜的鬼話。
她和叮噹進去那天,她身上的出入卡根本不是臨時的,而且,那個負責接待的人,對她似乎很尊敬。
明明是舉手之勞,卻連張嘴說一句話都不願意。真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