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琰轉學來城陽之後,和顧琰同班的這一年,就算兩人不能算無話不談,也不會有什麼需要藏著掖著的,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確實覺得顧琰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了。
除了當紅明星柯允丞之外,其實病房裡的另一個男生他也認出來了……就是那天在顧琰家中看到的那副畫中的人。
他用『妹妹的朋友』五個字,簡單和自己概括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但顯然不止如此。
……他不是看不出來。
顧琰的生活開始出現了太多他不了解的人和物。這種變化甚至讓他覺得不真實,卻也無從開口去問,那感覺就像是他依然穿行在每日生活著的校園中,卻突然打開了一扇此前從未見過的門,而從那裡再回眸看向這座學校,一切景色竟是那樣陌生。
孟子詡從來都不擅長抓住什麼,從小到大都是,他不是沒有慾望,卻永遠沒辦法當那個會伸出手表達這個我想要的人。
小時候,他被帶去超市玩具區,女人的聲線很溫柔:「子詡,想要什麼就跟媽媽說。」
「我……不用了。」
「喜歡什麼我們就買,不用忍著的。」看著面前低頭絞著手的男孩,女人有些無奈的蹲下身來:「子詡,怎麼了,我是你的媽媽呀,不要跟我這樣客氣好嗎……」
旁邊的男人只是拍拍女人的肩膀:「給孩子一點時間吧。」
在腦海里縈繞不散的種種並沒有因為他離開醫院就減弱半分,反倒更甚,以至於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想起了那些久遠的回憶。
這種令他無力的感覺久久持續著,一直到藍星塔亮起,他在夢境場中睜開眼……看到顧琰就在自己眼前。
。 次日,聽着外頭鵲喜的呼喊,阮安仙停下手中的針線活,挑開厚厚的門簾出去,就見阮安玉手裏捏著個好不精緻小花燈,拽著阮雙行不停朝里走。
「姐姐!好看嗎?」阮安玉看出來的阮安仙,拎着花燈蹦躂上去,給她顯擺,「借花獻佛,給姐姐買的!」
「我們安玉真是長大了,都知道心疼姐姐了。」阮安仙低聲扭扭妹妹軟乎乎的小臉,鼻尖還能聞着香甜的紅豆味,「讓姐姐猜猜,是不是吃紅豆糕去了?」
外頭新開了茶樓,裏面的廚子據說紅豆糕做的極好,奈何脾氣古怪,不許外帶。
「是呀,二哥帶我去的。」阮安玉說着,從懷裏摸出個油紙包,「我給姐姐帶的!二哥嫌我慫,不幫我多揣,姐姐嘗個新鮮吧!」
阮安仙想最好的都給她,她也想好好回報這個姐姐呢。
阮安仙摸摸妹妹的腦袋,同站在不遠處的人招呼,「傻站着做什麼,快進來暖和暖和。」
「我還要去母親那處,就不多坐了。」阮雙行看小妹眉開眼笑,難得陰鬱的眉宇帶了柔,叮囑姐姐,「給她喂點酸梅湯吧,今日吃的有些太多了。」
「二哥沒吃!」阮安玉給他做鬼臉吐了個舌頭。
目送阮雙行離開,跟着姐姐去了暖呼呼的正堂,阮安玉一個嘴巴拉巴拉給阮安仙說外頭的見聞,上輩子她出門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在馬車上,想要什麼都是吩咐下人去買。
阮雙行就好多了,隨着她逛,她反正回頭,這人肯定在她視線範圍,當然了,他也不敢把手伸到太貴的地方去,畢竟眼下的阮二哥,一個月也才十兩銀子的月列,即便冬紫來有貼補,也應該拿去買書去了。
她得見好就收,這樣才有下一次出去玩啊。
「這簪花真漂亮。」阮安仙看妹妹出去和回來的髮飾不一樣了,「二哥給你買的?」
「嗯,好看!我讓二哥選的!」阮安玉搖搖腦袋,把銀鈴鐺發出聲給姐姐聽。
「安玉。」
阮安玉笑眯眯嗯了一聲。
「二哥可願意你跟着了?」阮安仙期待的看小妹,「我見你現在與二哥相處的極好呢。」
阮安玉癟嘴,「二哥還是有點嫌棄我,姐姐沒發覺,都是我主動去找二哥的,二哥從不主動尋我玩嗎?」
阮安仙:「……怎麼會,你二哥性子冷淡,能陪你玩就已經是很喜歡你了。」
「我問了。」阮安玉堅決完成阮安仙的每一條指示,昨夜姐姐給她咬耳朵,讓她今日趁著阮二哥開心,要阮二哥日後養着她。
她嘆了口氣,把阮雙行的話說給姐姐聽,「二哥說,我又不是沒娘的孩子……」
這是讓她去跟着冬紫來的,誠然,阮安玉也覺得這個歸宿很好,奈何阮安仙的多慮也是極好,若繼母有了親兒子,她又算什麼。
阮老太太更好,可總的一碗水端平啊。
阮安玉看姐姐沉思,乖乖的站在看她,「姐姐,我很努力討二哥歡心了,真的,我努力背書,努力寫字,還會綉小白兔了。」
對了,她那綉片還沒拿回去呢,明日得去拿了。
「罷了,姐姐來辦就是。」阮安仙底身看妹妹,「咱們去溫泉莊子玩玩如何?」
溫泉莊子?
***
阮安玉回神時,整個阮府的女眷都到了山上的溫泉莊子了。
這阮安仙到真是雷厲風行,兩三句話就讓全家出動了,怎麼冷的天,泡泡溫泉是極好的。
管桂和橘白跟着小娃娃到處晃了晃,見娃娃回頭了,管桂心領神會的說,「二少爺同三少爺去外頭湖邊了,六姑娘可要去?」
「湖,沒結冰嗎?」阮安玉想了想,「那我們去釣魚!」
橘白順勢打趣,「您能乖乖不把魚兒嚇跑,就不錯了。」
誰知走到湖邊,遠遠的就看着阮安寧正從阮雙行身上搶了東西下來,一股腦朝着水裏扔了去。
阮安玉眸子倏爾沉下,見走過來氣紅臉的人,抬腳攔住,語氣還是很溫和的,「好端端,你與二哥鬧什麼?」
「鬧什麼鬧,不過是讓他幫我抓魚,他不答允我要走,我就扯了他荷包丟——」
「你扯他什麼了?荷包?」阮安玉臉色大變。
那個荷包,是阮雙行姨娘留給他唯一的念想了。
「你怎麼可以如此胡來!」阮安玉呵斥妹妹,「你沒有下人嗎?非要二哥給你抓魚!」
阮安寧來了氣,「怎麼,你能使喚二哥,我就不能使喚了!你欺負她還少了?」
阮安玉瞪她一眼,急急朝着阮雙行去,「二哥……」她忙去抓他的衣袖,奈何一個安慰的字眼都說不出來。
阮雙行看小妹眼神,就知適才的一幕被她看去了,輕輕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回去吧。」
「回去什麼啊!」阮安玉拉住他。
「不然如何。」阮雙行淡淡看她,「要下雨了,回去了。」
「要回去你自個回去。」阮安玉皺眉。
管桂和橘白走來,見着離開的阮雙行,忍不住問,「您和二少爺又吵嘴了?」
阮安玉閉嘴不言,目光望着平靜的水面。
阮安寧這個七妹妹本性不壞的,大抵是跟着她有樣學樣,才敢去欺負兄長的。
天上落下雷鳴,阮安玉見哄她回去的丫鬟,輕輕的嗯了一聲,無人看到,她將手上的小銀鐲子落了下來,當做了標記。
***
雨到底沒有落下,因着各玩各的,大家並未一道用晚膳,阮雙行被阮安玉請出來散步,表面恭順,耳朵到沒聽進去一個字。
直到二人在一處小坡止步,安玉的名諱落到耳中,阮雙行才抬起目光。
「安寧丟了你的荷包,安玉覺得是自己對你不好,才讓家裏小輩欺負你。」阮安仙目光幽幽的望着平靜小溪裏頭,彎腰不停左摸有摸的妹妹,「不知是誰告訴她,那荷包是你姨娘留給你的。」
阮雙行眸光望着豆大的背影,滿滿的震驚。
阮安仙的話還在繼續,「安玉其實很在乎你,家裏那麼多人,他為什麼就鬧纏着你鬧呢?雙行,安玉不會是你的累贅,她很努力想要留着你身邊,我若出嫁,她就只要你了。」
阮老太太會護著阮安玉,是因為她年幼,姐姐即將遠嫁,嫡母又去的早,但在過兩三年就不一樣了,大姑娘和小姑娘的待遇,總是不同的。
冬紫來,若是有嫡子了,阮安玉必然會不受重視的。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妹,我們都經歷過母親離去的難受,不管你承不承認,當年母親才故去那兩年,是我咬牙在護在你平安。」
那時候他們的日子真不算好過,安玉尚在襁褓,雙行又是私生子入府,她只有個嫡長女的名頭,索性是挺過來了。
阮雙行目光逼人,「你要挾我?」
「對,我就是要挾你,安玉你若不要,那就替我好好養著兩年,等我在京城站穩腳,就立刻來接她。」阮安仙頓了頓,「只是,那時候,你身邊就在沒有一個真心人了。」 「!」,只是一瞬間,鹿丸便已經敏銳的察覺到了那個人的位置。
黑色的影子順著陰影便沖了出來,瘋狂的向樹杈涌動。
但,快要到達剛才確認的位置時,這衝出來的影子,便再也不動了。
「發現位置了…可惡,可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查克拉利用了,太遠了..」,鹿丸咬了咬牙,他這才發現,即便是有了減半的查克拉消耗,也完全抵禦不住自己狹小的查克拉量。若是自己能夠再強一點,說不定全都能控制住。
只可惜,沒有但是了。
而且,帶上樹上的人,才九個人,這也就是說,還同樣有個人隱藏在暗處。
「雖然之前我被凌白給的道具讓我使用影子秘術查克拉消耗減半,但是…那棵樹實在是太高了,若是抓到他,只怕我的查克拉就要消耗殆盡了,苦苦維持住局面就徹底崩塌了啊。我現在,也只能在這裡和他乾耗著了…」,一邊嘀咕著,奈良鹿丸的大腦也一邊在不斷的思考著,旋轉著,儘可能的想破局之法。
不過,面對眼前的絕望場景,任他如何想象,都是在是想不出來,自己到底能夠怎麼辦。
音忍看著地面上的影子,忍不住一陣冷笑:「沒用的,他已經看穿了你的招數。」
看著鹿丸又是一滴冷汗流下,音忍頭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看樣子,你的查克拉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很快,這個影子模仿術,也會馬上解除。覺悟吧。」
「覺悟…嗎?」
「真的沒機會了嗎?」
鹿丸手腕不斷地顫抖著,思考著,整個人的大腦開始緩緩放空。
此刻,只見他強忍疲憊,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死死地盯著上空,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又像是在做著什麼決斷。
短短几秒,他像是看淡了人生生死一樣,緩緩地低語到:「我本來打算隨便當個忍者,隨便賺點錢,隨便找個不醜也不好看的女生結婚,隨便生一兩個小孩。」
說到這裡,連鹿丸自己都忍不住,幸福的笑了起來:「如果有孩子,那就第一個是女孩,第二個男孩,等長女結婚,兒子也能獨當一面,就不再做忍者,然後整天下圍棋或則將棋,歸隱山林。過著悠然自得的隱居生活,然後比老婆先老死,這就是我期待的人生啊。」
鹿丸長嘆一口氣,臉上則是多了一絲苦澀:「我的目標,絕不是這樣死撐著做英雄,我只想普通的過完一生啊,卻做了這麼麻煩的事情….這樣想來,還真是可笑啊。」
雙眼發獃的鹿丸抬起頭,望向天空的目光中滿是絕望、不甘和無助。
可他也知道,自己,什麼都做到了,自己,已經是儘力了。
與此同時,帕克也感受到了,他一邊放緩了速度,一邊將目光凝聚在了自己的身後。
「追擊者停下來了,像是被拖延住了。鹿丸,像是成功了。」,帕克扭過頭,看了一眼鳴人、
「太好了!成功了!我就說他不會做那種事吧?」,鳴人說到這裡,不由得高興地手舞足蹈,臉上也是堆滿了笑意。
「鹿丸成功了嗎?他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們做這種事情,可在剛才,我還在懷疑他,我真是…」,而小櫻卻陷入了自責。
「鹿丸,你一定要,活著追上我們啊。」,鳴人咬了咬嘴唇,內心忍不住開始祈禱了起來。
【照美冥:「這不就是經典flag嗎?」】
【桃地再不斬:「是啊。這不就跟,等我做完這件事,就金盆洗手,徹底不幹了。是一個道理嗎?」】
【大野木:「趁著死前來此未來的人生目標規劃或則回憶,還真是經典flag。」】
【三代雷影·艾:「所以老夫我就說了,肯定是能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