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驢的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時,我咬破舌尖,吐出舌尖血在江驢的臉上。
“啊!”江驢丟下我捂着臉後退着。
我拍拍身子看着不遠處的白雪,見白雪似乎正要跑出來幫忙,我趕緊丟了一個眼色給白雪,讓白雪躲着,別出來。
“你惹怒我了!”江驢抹去臉上的舌尖血罵道。
我口裏還有一點舌尖血,在江驢衝過來時,又是一口舌尖血吐向江驢的臉上,江驢這王八蛋吃了一次苦頭,這次狡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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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躍便是兩米高,在我頭上飛,我擡頭看去,只見江驢的腳快要接觸我的頭時,我雙手護在頭頂。
江驢的腳踩在我的手掌上,陰氣與屍氣碰撞在一起,一股龐大的氣流迸發出來,把周圍的灰塵給吹開。
“給我跪下!”江驢一用力,我的膝蓋開始彎曲。
雖說擁有鬼紋,力氣增加不少,但是跟力拔千斤的殭屍打鬥,我這鬼紋的力氣算不了什麼。
眼見真的要跪下時,我吶喊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把江驢給推開,江驢一翻身,雙腳踹中我的胸口。
屍王江驢的力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一腳把我給踹飛一百米之外,我的身體撞倒幾根腐爛的木頭才停下來。
“你媽媽……的吻。”我抹去鼻血和嘴邊的淤血,一瘸一拐的想要站起來,可是被踹飛這麼遠,哪還有力氣站起來。
白雪走出來把我給扶起,問道:“傷到哪了?”
“下面!”我摸着褲襠說道。
“都這個時候還開玩笑!”白雪捏下我的手臂罵道。
我看向對面的江驢,只見江驢開始吸食月亮的陰氣,喊道:“這屍王的屍丹真是好東西,以前我當吳濤小弟的時候,像只狗一樣,擁有這種能力,現在有點渴!”
說着,江驢舔了舔嘴脣,然後快速的衝着我跑來。
“急急如……”白雪拿出一張五雷符要念咒語時,我把白雪手中的符給搶走,然後擋在白雪的面前。
說道:“你急急如個毛啊,打不過他讓我來!”
“你打得過?”白雪皺眉道。
“放心吧,就算我死了,也會保你從這裏逃出去。”我微笑道。
江驢馬上就要接近我時,我咬破中指,在手掌心畫上一個“罡”字,然後與江驢頂撞在一起。
“太極蓮花罡字吼,大日如來定三魂,破!”我的手掌與江驢的拳頭相撞在一起。
一股氣流散開,又是把周圍的灰塵給吹散。
江驢被我的這一掌給轟開,在地上打個滾,然後半跪在地上,似乎受了點傷。
白雪走上來拍着我的肩膀笑道:“你還真行吶。”
我笑而不語,動作卻沒放下。
“還耍帥,放下你這一掌吧。”白雪伸手把我伸直的手掌給按下。
我臉色凝重一下,喉嚨一股膿液傳之上口中,一口鮮血吐出來。
“噗!”
這次真的是大出血了,從來沒有吐出這麼多的血,上次在山洞與蔭毒殭屍打鬥也沒有這麼厲害。
吐出血後,我感覺身體被掏空一樣,全身無力的倒在白雪胸前,白雪的身上的體香又把我給刺激醒來。
“喂,振作點,別死了!”白雪拍着我的臉緊張的喊道。
“放心……我不會……的!”說話期間,還有血從我口裏冒出來。
“我還以爲你小子有什麼能耐,把我給轟得這麼遠。”江驢站起來拍拍手掌冷笑道:“就快死了,還浪費這麼多的血,倒不如捐獻給我,呵呵!”
“你別過來!”白雪摟着我,用一張黃符指着江驢怒道。
“白雪啊白雪,當時我對你的情意天地可鑑,爲什麼你非要選這個毫無保護能力的土鱉呢?”江驢似乎很苦情的樣子。
“滾!”白雪罵道:“你個跟屁狗!”
“你罵我跟屁狗?”江驢聽到這句話,屍氣爆發出來,一跳便躍到我的上方。
我推開白雪,拿出最後一張六丁護身符,夾在手指之中,念道:“丁丑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
一道黃色的屏障把我和白雪給罩住,江驢一拳對着屏障砸來,我的身體遭到反噬,胸口如同被人砸了一拳。
手指中的符掉落下來,就在此時,鬼紋出現了變化。
一股強烈的陰氣從我的鬼紋鑽了出來,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道士漂浮在我的頭上方! 像這種背地的小人之事,夜諢做的不是一回兩回了,所以比誰都更要清楚該怎麼辦。
裡面突然傳來一道女子尖叫的聲音,聽著好像受傷了似的,夜諢這才笑了笑說道,「看來是夜冰依受傷了。」
「太好了!我們現在進去吧。」水碧碧眼睛一亮,因為她們知道這裡,除了夜冰依,根本沒有其他女人,所以那一聲尖叫,肯定就是夜冰依。
「哈哈哈,太好了,夜冰依,沒想到你還會有今天吧!「」水碧碧的心中冷哼一聲,「快,我們進去看看!」她已經等不及了。
她想要直接捉住夜冰依,然後狠狠的羞辱她。
她等這一刻,已經等了這麼久了。
夜諢想了想,覺得現在她們打得也應該差不多了,便揮了揮手,然後命令船隻向前行駛。
在旁邊的船上,有幾名高手。
「怎麼回事?剛才我明明發現,在前面有人,為什麼現在什麼都察覺不到?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不可能是錯覺,我也聽到了,我還聽到那個女人叫了一聲,她肯定被我的劍氣給傷到了。」
「什麼?你說有女人,這裡哪有女人,在我們後面是四公子,他們還有夜瑾瀾,還有一個也是男子,只有三爺的船上才有女人,難道三夜先一步過來了?」
高手點了點頭,「那一定是這樣沒錯了,看來三夜他們還在附近,我們要小心一點。」
「噓!那邊好像有動靜,大家不要說話,咱們再來偷襲他一次。」
高手們總很快便安排好了,水面靜悄悄的,只有裡面長了一些水草在飄蕩。
水碧碧和夜諢兩個人迫不及待的滑到了中央之處,突然,她們發現四周一片靜謐,不對,已經是很不對勁!
怎麼可能?難道夜冰依已經死了,又或者船翻了,暈過去了?為什麼沒有聲音了呢?
可是方才的戰鬥還這麼激烈,怎麼可能說停就停下來。
夜諢的臉上蒙了一層凝重,對水碧碧說道,「小心一點,附近有人埋伏。」
他仔細感應一下,就發現了有人的呼吸聲。
而且就在他的前面,這些人實力沒有他高,所以就很容易察覺出來。
但是很快,夜諢感覺到什麼,一陣頭皮發麻,為什麼?為什麼他感覺到了在自己左右方向都有人在埋伏呢?
這不對,前面好像還有人,什麼?這根本可能?夜諢的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有什麼事情好像脫離了他的掌控,難道是他出現幻覺了?
那個氣息,又消失了。
夜諢更加迷惑了,這若隱若現的氣息,莫非有人實力在他的階段之上嗎?
要是這樣,那可就糟糕了。
「給我殺!」幾道凌厲的殺氣從夜諢背後飛了過來,一時間,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那是劍氣,凌厲的劍氣,很快衝夜諢而來。
夜諢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也直接飛了出去,手持長劍,向前方出現的三道劍氣迎了過去。
這種時候,他們彼此看不到對方,反正殺敵就對了。
對方也不報誰是誰,死了也活該。 老道士一出現,江驢跳了下來,皺眉看着老道士說道:“你小子還有其他的幫手?”
我完全不知道這道士從哪來的,我回想了一下,難不成是剛剛我用黑色召陰符引來的那個鬼?就是這個老道士了。
“一個老頭也請來,今天我就滅了你!”江驢狂妄的說道,便衝着我過來。
漂浮在半空的老道士落地後,手中掐着一個指決,口裏悠悠的念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這是《道德經》的開頭,這道士可是真材實料!
江驢衝到老道士的面前,伸出五個長手指甲,插向老道士的身體,老道士一睜開眼睛,一股罡氣從老道士的身體迸發出來。
江驢被老道士的罡氣給震飛,直接撞到不遠處的爛屋裏,這屋子被江驢一撞。立馬轟然倒塌,灰塵遍地都是。
過幾秒,江驢從那倒塌的爛屋裏彈了出來,變成屍王的江驢,身輕如燕,一跳就是兩米高,跳上屋頂的江驢看了一眼老道士。
喊道:“張孽,等着給你的同學收屍吧!”說完,江驢便從屋頂跳到一顆樹枝上,逃出了屍村。
“我去你媽……”我正要追江驢時,老道士飄向屍村的後面。
白雪走過來扶着我,問道:“那位前輩你認識?”
“我要是認識,還被江驢打得這麼慘?”我回答道。
“跟上去看看。”白雪扶着我,跟在那老道士的後面,老道士轉身飄入一間爛屋裏,而爛屋的門口停放着四口未封棺的棺材。
我湊近一看,裏面躺着四隻毛僵。
老道士飄進屋裏後,便坐在一太師椅上,我和白雪踏入爛屋內,結果頭上方傳來木頭鬆動的聲音。
我擡頭看去,只見一塊大招牌木板掉落下來,我發動鬼紋把這塊牌匾給定住,好在這是一塊爛木頭,並不是很重。
“好險。”我把爛牌匾丟在一旁。
白雪看着牌匾,說道:“義莊”?
聽到白雪說到義莊兩個字,我看向那塊爛牌匾,然後看着面前坐着的老道士,問道:“前輩是?”
“無名無姓,嶗山道士‘玄冥子’”老道士回答道。
“晚輩張孽,陰陽先生!”我拱手說道。
“張孽……”玄冥子摸着鬍鬚看着我笑道:“等候你很久了!”
“等我?”我指着自己問道:“前輩我好像對您沒映象,而且看您的樣子……好像已經仙逝了!”
“這些年來,我本早已投胎,卻一直被封鎖在屍村,你說我要恨你呢?還是要殺了你呢?”玄冥子笑道。
“前輩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見玄冥子說要殺我,我也警惕了起來。
玄冥子嘆了口氣,向我講述他的情況來。
1912年,大清已亡,一位從嶗山下來的道士,無名無姓,道號玄冥子,五十歲左右。
在玄冥子一路之中收下三十二具喜神,一步步的送往各個省份,玄冥子算是半個趕屍匠,知道這趕屍的禁忌。
正所謂趕屍有三不趕: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願而亡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
可是玄冥子接下的喜神,各種死亡的人都有,玄冥子仗着自己的道行高,毅然決然接下這三十二具喜神。
玄冥子從嶗山下來,做嶗山趕屍的代理人,跨越中國各個省份。
以往的玄冥子最多隻接下十具喜神,這次挑戰三十二具,只爲在陰陽界出名,畢竟這些喜神裏面還有一些兇屍。
有誰不知道玄冥子這個道號呢?地府的陰差見到都要禮讓三分,同行見到,就如同看見名派掌門一樣。
這不,玄冥子已經踏入了廣東境內,本以爲就送這三十二具喜神毫無壓力,結果路中遇上一小道士。
經驗不足,被殭屍咬死了,多出來五具喜神,變成了三十七具喜神。
玄冥子見天色慢慢的降落下來,把手中的鈴鐺給停下來,身後的兩排喜神也停下動作。
玄冥子轉身看着自己的喜神,一邊數着,一邊埋怨道:“你們這羣死不足惜的東西,死後還要人送回家,格老子的,走了幾個省,纔到廣東!”
“哇哇哇……”前面的樹林傳來了烏鴉的叫聲。
玄冥子看向樹林,皺眉自言自語道:“哦?想搶生意?”
說着,玄冥子走到衆喜神的面前,在原地用腳尖劃出一道半圓,左手持着一個燈籠,右手夾着一張黃符。
然後扎穩馬步,把黃符立在眉心念道:“金生火旺,交鏈元神。內保形體,外伏魔靈。急急如律令!”
唸完咒語後,玄冥子夾着符紙的手一抖,符紙“噗哧”一聲着起火來。
接着玄冥子把着火的符丟進一盞油燈裏,然後把油燈放在對前面一具喜神的手中。
“叮鈴鈴……”玄冥子搖晃下手中的銅鈴,三十七具喜神跳動了一步。
“搞定!”玄冥子說完,便一步跳上兩排喜神的肩上,看似很享受的樣子。
“陰人上路!陽人迴避!”只聽見玄冥子喊了一聲,把手中的冥幣撒向半空,然後搖晃着銅鈴,號召着喜神前進。
走了有幾百米後,玄冥子進入了樹林內,而此時已經是傍晚,玄冥子八盞燈籠給點起,分別放在兩旁的喜神手臂上。
“陰人上路,陽人迴避!”玄冥子又悠悠的喊着,搖晃着銅鈴,但是喜神卻絲毫未動。
玄冥子從喜神的背上跳下來,原來一條蟒蛇擋在喜神的面前
“絲絲絲……”蟒蛇盤旋着身子,接着化作一人形。
“孽畜,滾開!”玄冥子罵道。
這蟒蛇化作一非常露骨的美女,正對着玄冥子拋眉,玄冥子從身後拔出桃木劍,一劍刺去那蟒仙的腦袋。
這蟒仙還沒誘惑到玄冥子,就被玄冥子秒殺了,好不甘心的化作原型,倒在地上。
“正愁沒有野肉吃,自動送上門來!”玄冥子撿起地上死去的蟒蛇,把蟒蛇掛在一具喜神的脖子上。
然後繼續在前面開路趕屍。
不久後,玄冥子在面前找到一廢棄的村子,卻遲遲不肯進入,不遠處的玄冥子用羅盤測着周圍的邪氣濃度。
把羅盤收好後,玄冥子看着廢棄的村子自言自語道:“這麼重的屍氣?不管了,連續趕了兩天一夜,先休息一晚!”
“各位老大,等下別跟丟了!”玄冥子轉身對着三十七具喜神撒下一疊陰陽紙,然後搖晃着銅鈴往廢棄的村子走去。
步入廢棄村子的村口時,玄冥子看見了村口的一個警示爛木匾,寫着:屍家重地。 水碧碧兩個人就以為對方就是夜冰依三個人,所以也跟著加入到戰鬥當中,恨不得讓夜冰依現在就去死。
靜謐的湖面上開起了一場大戰鬥,夜冰依在背後悄悄的觀察著這一幕,然後說道,「我們快走。」
等到她們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后,夜冰依忍不住哈哈大笑,水碧碧和夜諢怕是死都想不到她的人已經到了這裡。
他們肯定以為,剛才那個船上的人是她,所以才會打架,真是非要殺了她不可,「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們現在快走,把銀龍魚給找出來,這樣就可以贏得勝利。」夜瑾瀾道。
夜暮辭拍了拍胸口,憋得臉色通紅,「咳咳,差一點,我都快憋死過去了。」
夜瑾瀾勾唇一笑,「三爺這麼狡猾,倘若你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他也不會上當。」
夜暮辭看著兄妹二人,疑惑的說道,「話落,你們到底跟我三舅舅之間發生過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付他?
好歹,他今天也是過來專門幫助我的,這麼一鬧,以後出去要我怎麼面對他呀?」
夜暮辭一臉的苦惱,不知不覺中,他就上了他們兄妹的賊船,把他自己都給賣了。
夜冰依眨了眨眼,笑嘻嘻道,「這有什麼不對么?他今天來不就是幫你攔截對手的嗎?你看,現在可不就是幫你攔截對手嗎?」
夜暮辭無語的白了她一眼,「反正我是上了你們的賊船,說什麼也沒有用了。」
隨即,他突然揚了揚眉笑了起來,「不過這種偷襲別人的把戲,還挺刺激的嘛。」
「哈哈!」夜冰依和夜瑾瀾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兩隻胳膊同時搭在夜暮辭的肩頭,強行讓他和她們狼狽為奸。
夜暮辭臉色一陣扭曲,差點被他們兄妹兩人給拍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