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尷尬又有些不自在的將視線落在了白喬薇身上,語氣緩慢又帶了些商量道。
「蓮花啊,你看……二哥方才說的這事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白喬薇面色平靜,內心在憋笑。
「就是做罐頭去賣的事情啊?你覺得這事能做不?」
「若是可以的話,你來出方法,二哥出人力物力,咱們把這事搞起來!」
「喔,也不是不行。」
聽白喬薇這麼一說,白溪召臉上頓時一喜。
然而緊接着他又聽白喬薇繼續開口:「只不過二哥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覺得不如二哥跟我都先冷靜冷靜,等我何時哄得二哥不再生氣了,我們再坐下好好聊一聊。」
「那你倒是快哄啊!」白溪召語氣中帶了絲急迫。
說完后,他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並且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可我還沒想好怎麼哄二哥開心,不如二哥給我些時間容我再想想?」
「二哥放心,我想事情很快的,最多三個月,肯定能想好。」白喬薇。
「蓮花啊,妹妹啊,是二哥錯了,二哥不該跟你置氣!」白溪召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其實早就原諒妹妹了嘛!
就是沒好意思直接表達出來而已。
這若是真的等三個月的話,桃子早就爛地里了。
賣不了罐頭,賺不了大錢,如何給家裏蓋大房子,如何給妹妹買首飾。
如何給外甥外甥女買喜歡的東西,又如何給爹娘更好更優越的環境生活?
不就是認個慫嗎?
自家妹妹自家家人面前,有什麼丟人的?
再說了,他這可不叫認慫,最多叫從心。
叫顧全大局。
嗯,沒毛病!
。 秀茹對於齊驍占和林小芭的事知道的並不全面,但她知道的事情里也有頂天的大事,譬如,林小芭曾經懷過他的孩子,他曾經準備跟她辦婚禮,只是後來她離開了!
齊驍占不明白既然他們相愛,她為什麼要在他準備婚禮的時候離開,離開就離開了,現在又為什麼回來找他,還有他們的孩子,後來怎麼樣了,秀茹也不清楚。
齊驍占聽了秀茹說的那些,就更是坐不住地去等林小芭下次來找他了,他又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問個清楚,所以他聽完了秀茹的證詞后,便是趕緊去拜訪了王夫人,但卻被王夫人告知林小芭並不在她府上住着,她也不知道林小芭住在哪裏。
王夫人並沒有騙齊驍占,靖王為了安全和隱蔽,並沒有告訴王夫人他們的住處,如此一來,起了疑心之人也就會像齊驍占這樣,追查到王家就斷了線索,這般才能確保他們落腳之處的安全。
齊驍占白跑了一趟王家,只能是掃興而去,恰逢雨停了,他便乾脆去了軍營,打算再對小周「嚴刑逼供」一番。
當齊驍佔在軍營里逼供小周的時候,林小芭在客棧做着手工。
她先前到了京城的第二天,就讓靖王出去的時候,買了一些紅繩和金繩回來,她閑在客棧的時候就會做着龍鱗手繩的編織手工。
她編這手繩不為別的,就是想着給他們三個做一個統一的訂婚信物,就像是求婚戒指一樣。
但她不僅僅是簡單地編一條手繩而已,她是打算把葉家祖傳的手串拆下來,給他們每人編上去幾顆,以示他們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但靖王和徐長風雖然每日看着她編繩,卻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更不知道她手上突然多出來的那條墨玉手串是怎樣的來頭。
他們若問起,林小芭也只是故作神秘地說一句「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到了差不多該用晚膳的時候,因為這家客棧的飯菜不怎麼好吃,徐長風便是照例去街上的酒樓打包一些飯菜回來,留下靖王單獨陪着林小芭。
春天的天色還是黑得早,加上陰雨天看不到星星月亮,天色就更是暗了。
他們住的這家客棧靠近城門,所以入夜後會經過的人並不多,加上飯菜又不可口,所以除了住店的,就更是沒什麼人會光臨了,因此顯得有些冷清。
「丫頭,我出去一下。」
靖王茶水喝多了,有些內急了,便是放下手中消遣的兵法,打算下樓去方便方便。
「嗯嗯。」
林小芭低着頭編着手繩地應道。
待靖王離開不多時,走廊上傳來了一些混亂的腳步聲,這聲響在這樣冷清的客棧里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林小芭疑惑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房門,那腳步聲很快也就停了,她便沒多想,繼續低頭編繩。
但下一秒,忽然就有好幾個酒罈從門窗的糊紙處砸破了門窗地飛了進來,砸在了她房間的地上!
「嘭!嘭!嘭!嘭!嘭……」
「啊!」
林小芭嚇得尖叫一聲地抱頭蹲在了桌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幾根火把也隨之飛了進來!
剎那間,火苗竄動,整個房間都被火舌給包裹住了!
不單如此,就連外面的走廊,樓下的大堂,除了後院,這客棧幾乎整個都被大火給迅速吞噬了!
。 杜晴冉和顧銘琪對視一眼,夫妻兩個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魔獸,兩個人的臉色也變了變,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將魔族的那些被黑暗氣息養育長大的獸帶到了凡界。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杜晴冉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邊擊殺魔獸,一邊對着顧銘琪說。
顧銘琪的眼神也變了變,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些魔獸,「估計有人比我們自己還要早知道我們的身份。」
「啊?」杜晴冉聞言傻眼了,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顧銘琪的話,他的意思是說有人很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因此想要他們恢復記憶和神力,從而可以打開荒隱海和隱族的封印,可現在他們恢復之後,那人覺得他們會是對手,因此一直想要對付他們。
「不用多問了,這個人一定是那可惡的魔王吧?」杜晴冉嘟著嘴巴生氣的說,「這個人是真的太可惡了啊!他要是不死的話我們就一直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都已經過去千年了,這人還是沒有死心,難道真的去神界就那麼好嗎?
顧銘琪淡淡的看了一眼天空說:「貪心的人總以為別人擁有的東西是好的,其實神界根本就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美好和自由,那裏其他人各界是受神界的管束,而神界是受天地道法的約束啊!哪有人能真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
杜晴冉也是這麼想的,「哎,遲早他會自吞苦果。」
「嗯!」
夫妻兩個說完也不再分心,專門對付他們面前的魔獸,這麼多的魔獸也不能全都弄死在這裏,杜晴冉和顧銘琪乾脆直接佈陣將它們都弄到荒隱海去了。
陣法啟動之後,那些魔獸還正在張牙舞爪的要攻擊杜晴冉他們,可誰知道一陣晃動,它們剛愣住了,就直接被陣法給傳送到了荒隱海的外面,而因為陣法的禁制,它們就只能待在裏面也不能離開。
「真是太好了,有了這麼多的魔獸,以後荒隱海就更加安全了,而且大家再想去闖荒隱海就需要更加強大的實力了。」杜晴冉開口說,對於這些魔獸顯然是很滿意。
顧銘琪本來是討厭這些長的讓人噁心的魔獸,現在看杜晴冉的臉色不錯,他總算是對它們不那麼厭惡了。
「好了,咱們回去吧!」杜晴冉開口說,墨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可誰知道他們剛要走,下一刻就被御林軍給包圍了,杜晴冉皺眉看着對方,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幹什麼啊?」她有些不耐煩地開口說。
御林軍的首領慢慢地出現了,他看着杜晴冉和顧銘琪,有些抱歉的說:「顧參領,我們也是奉皇上的命令啊!他說這一次京城的地龍翻身都是你們搞的鬼。」
「他是不是白痴啊!」杜晴冉不屑的翻個白眼,「這是地龍翻身啊,這麼大的震動我們哪有這個能力辦到啊?再說了,同一時間整個京城那麼多的房子都倒塌了,這也是我們做的嗎?」
首領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杜晴冉,說實話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啊,可是杜晴冉這麼大喇喇的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不好吧?
「夫人,這是皇上的命令,屬下也沒有辦法。」首領臉色有些紅的開口說。
而杜晴冉還準備說什麼,顧銘琪一擺手說:「走,我跟你們進宮去見皇上。」說完拉着媳婦朝皇宮走去。
杜晴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要知道這個時候皇上正在到處找他們呢!怎麼他們還要自己去宮裏。
「他們行動了。」顧銘琪說着看了一眼天色。
杜晴冉也抬頭看了看,在發現皇宮裏的龍氣開始明顯的外溢,而黑暗的氣息已經籠罩在整個南陵國的上空,她就知道墨王跟魔族的人一起行動起來了,而皇上馬上就不是皇上了。
「嗯。」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夫妻兩個人到了皇宮之後,見到皇上的第一眼就被嚇了一大跳,只見現在的皇上就跟個瘋子一般,頭髮披在腦後,穿着睡衣,精神緊張地看着周圍的人。
「參見皇上!」御林軍一看見他就主動地跪下請安。
而皇上轉過身,看着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仇人一般,「你們回來了啊?顧銘琪抓回來沒有啊?」
「皇上,我在這裏。」顧銘琪慢慢地踱着腳步上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皇上瞪大了眼睛,「好大的膽子啊,顧銘琪,你見到朕不下跪啊?難道你不知道你是亂臣的兒子嗎?朕當年是真的太心軟了,早就應該將你給殺了。」
顧銘琪只是看着他,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了很久,「皇上,你這種情況多久了啊?你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出問題了嗎?」
「胡說,朕怎麼會有問題。」皇上一甩衣袖,「顧銘琪,少顧左右而言他,說實話,這一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們弄出來的啊?」
「皇上,你才胡說呢,我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啊?那可是地龍翻身啊!」杜晴冉上前說,「我們可是幫你安置好了難民,你不感謝我們也就算了,還想殺我們?」
「哼,要不是你們弄得,你們哪有那麼好的心去幫那群賤民啊!」皇上自認為自己說的是對的,所以義正言辭的看着杜晴冉說。
杜晴冉無語了,她也不知道皇上的腦子說怎麼長的,只是一國之君能說出來的話嗎?
而皇上卻不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看着杜晴冉半天之後將身邊的人都趕走了,只在屋子裏留下了杜晴冉和顧銘琪。
杜晴冉直覺這人說不出來什麼中聽的話,乾脆根本不想聽。
而皇上卻攔住了她,眼神賤兮兮的說:「朕知道你們不是凡人,是神仙對不對?」
杜晴冉楞了一下,隨即跟顧銘琪對視一眼,「皇上,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皇上昂着下巴,很得意的看着他們說:「你少騙朕了,都有人跟朕說了,其實你們兩個是神仙,只是想要得到我們南陵國的龍脈,因為它是唯一除了要是可以打開神界之門的東西,你們想要它是不是啊?」
皇上的話讓杜晴冉和顧銘琪也一下子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給串聯起來了,他們突然間好像也懂了,怪不得魔族一直在圍繞着南陵國做文章呢! 「小蜜!!!」齊姿大驚失色,卻下意識地後退一小步。
她還是小瞧他了!
沈盂一愣,似乎也沒想到傀骨居然如此果斷,他不由得看向一臉毫無意外的沐白裔,心底的疑慮越發加深。
沐白裔的命令與傀骨的殺招幾乎一致,好似即便她不用開口,他亦然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她決定的轉變。
這種反應、這種默契……簡直駭人聽聞。
齊蜜的腦袋和身體齊齊落在怪物身上,就在大家認定她不可能活著的時候。她陷入怪物體中的腦袋突然動了動,轉了個方向,十分詭異地露出一種欣然享受的神情,令人頭皮發麻。
她的嘴一張一合,發出低低的、歡悅的喟嘆,以及咯咯咯的怪異笑聲。
「還沒死?」沐白裔奇怪地望去,「果然還是得直接爆頭才行嗎?」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然而,這一次還沒等傀骨有所動作,原本一動不動的怪物忽然活了過來,伸出那些如長蛇一般靈活的手臂,飛快地抓住齊蜜分離的頭和身體塞入體內。
另一些手臂則迅猛的攻向傀骨和其他人。
「果然!」沈盂身前凝出空刃,唰唰幾下,削斷衝過來的手臂,「她和那隻怪物已經形成了共體一心。」
他瞥了自發躲到自己身後的無頭黑熊和沐白裔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默認了他們的舉動。
「也就是說,只要一方不死,另一方也就不會徹底死去。只要他們融合一體——如果齊蜜再次回到怪物體內的話,怪物的能力就會瞬間恢復。」
沐白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怪物那隻被傀骨擊破的眼珠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而齊蜜的身體和頭顱也在裡面接連起來,恢複眼珠正將她包裹保護起來。
「好噁心呀!」望著怪物殘敗破裂的身體不停地蠕動著修復自身,血肉間畸形般的擠壓和堆積,讓沐白裔十分嫌惡地微微皺眉。
「哈!」聽見她厭棄的聲音,沈盂突然來了興趣,笑容惡劣又譏諷:
「只要能獲得強大的力量,這點噁心算什麼?你可不能這麼嫌棄它,從現在好好去適應,等你注射和她們一樣的液體之後,說不定碰見比這玩意兒更噁心的東西你不但不會覺得噁心,還會喜歡得不得了呢。」
「……不要了!」沐白裔木著一張臉回應,渾身卻散發著滿滿的抗拒。
偃師一族,製作的傀人向來以高端精緻為主,任何一點瑕疵都會歸於殘次品,各方面都要求完美、容不得一丁點兒殘缺,對於醜陋之物更是不能接受。
之前她以為注射這種液體可能如同齊姿一樣,獲得強大的吞噬能力,還能保持原樣。
卻沒想注射之後,還會有可能變成齊蜜和那隻怪物的樣子。這一下將沐白裔躍躍欲試的念頭完全給熄滅了。
再怎麼也不能變成那種醜樣子,那種醜陋和噁心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偃師的屈辱了。
「丑!丑!丑!太丑了!太丑了!真是太丑了!」一連說了好幾個丑字,幾乎要溢出來的嫌惡和煩躁十分明顯。
即便沒有得到命令,傀骨彷彿被她感染一般,原本平淡無波仿若木頭人毫無情緒波動的他,倏然爆發出痛惡而暴躁的情緒。
情緒來得飛快,還比沐白裔更加深刻好幾倍。
連沈盂都不由得懷疑傀骨是不是比沐白裔對於醜陋的事物更加厭惡。
雖然情緒十分厭惡,但從傀骨的舉動可完全看不出來。
他高高躍起,健碩的身軀如利劍一般筆直衝入怪物還未完全修復的大眼珠當中,趁齊蜜和怪物還未完全融合,一手抓住她的身體,大力將她扯出來。
她的頭部和身體在怪物體內已經快速複合,傀骨將她扯出來的時候,基本已經完全復原。
她肆意地掙扎著,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傀骨那隻宛如鐵鉗一般都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