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聽進去了沒?」何甜着急:「我說話不好聽,但絕對是為你好。」
「聽進去了,以後注意。」安洛嘴上說着答應,可是看錶情怎麼都不像會去落實。
回到房間,女人坐着發獃,她並不是真的困了,只是覺得心累,對陸心遠是感激,對容言是曾經的刻骨銘心,但也只是曾經,對其他人絲毫無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依舊無法相信容言能處理好她喝容家人的關係。
初戀有多難忘?安洛心情清楚,今天看到容言挨揍,她還會心疼,但想到曾無數次在容家,容晴梨花帶雨地控訴自己時,安洛試圖解釋,容言總是用一句夠了堵死女人原本要說的話。
她吞下一肚子委屈時,容言可曾心疼過?
這場所謂的三角戀如今人人皆知,容晴大概也不例外,風頭之下,容言依舊能來微瀾,想必這次在她喝容家人之間,選擇了她,她好像有些心軟了,可是輕易原諒容言她又不開心。
陸心遠知道自己這回闖了禍,他給安洛發了幾條消息。
——安安,抱歉。
——八點臨時開播,我會澄清是我一廂情願,與你無關。
安洛沒有回復,私下,她本就很少回陸心遠的消息,男人早就習以為常。
沒想到的是,7點剛過,容言開播了,沉靜了一下午的男人決定坦誠面對。
因為直播間人氣較高,很快上了熱門,就連陸心遠都收到了容言的開播推送,大家也在等著當事人出面解釋下下午的事。
容言沒有裝可憐,相反為了證明他和陸心遠只是小打小鬧,並非向媒體傳的那般大打出手,男人在直播間里忍着疼痛做了幾個俯卧撐。
末了他道:「什麼被陸心遠家暴,我們從頭到尾都是清白的,我喜歡女人,毋庸置疑。」
公屏上炸裂了!
——所以你們打架是為了安洛,你也喜歡安洛?
——那次婚禮,你找的是安洛?
——晚安粉節操碎了吧,就說安洛有過婚史,你們非說她清白。
——有過婚史怎麼了?咱不偷不搶,你們憑什麼詆毀?
——就是,結過婚她也是我最欣賞的女人。
——容言,說說你們的事吧。
容言盯着公屏:「我愛安洛,不比陸心遠少,我愛了她很多年,也傷害過她,是我辜負了她,但現在我想追回她。」
——難道你婚內出軌?
——渣男。
——官方警告了,大家說話文明點,別激動,先聽他講完。
——事實證明再好的女人也會被背叛。
「我沒有出軌,只是沒處理好家人和她的關係,讓她受了委屈,安安很好,在我心裏沒人比她更好。」容言接着說。
安洛客廳,林奚他們也不淡定了,全部拿着手機跑來。
「安安,容言什麼意思?他是要曝光你的過去?」林奚忽然討厭起容言,從註冊魔星賬號開始,安洛從沒聊過過去。
蔣婭雯他們也看起了熱鬧:「沁沁,容言這是正式宣戰嗎?我希望安小姐跟他一起。」
「你那點私心誰不知道?哎,什麼時候有男人為我爭得死去活來啊。」劉沁雙手托著下巴。
「我。」電工忽然冒出一句。
「拉倒吧,哥哥,還是繼續看直播。」劉沁掃了眼自告奮勇的男人。
公屏上瞬間充斥着問號。
安洛本想去阻止容言繼續直播,可這麼一句,不是正好同框了,何況,這段過去,是要解釋清楚,那麼索性隨容言去吧。
。 周朗清到最後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就對著秦羽書有那麼一點惱羞成怒地喊了一句,不過這個結果自然是有些不盡如人意的咯。
秦羽書壓根就沒有把他這個反應給放在心裡,反而是有些樂樂呵呵地繼續撐著腦袋看他,最後又裝作是無事發生的樣子,指著周朗清還嘲笑了許久。
「周阿姨,你的脾氣是真的沒有以前好了,明明你以前就只會在那裡給我翻一個白眼的,但是你現在都不這個樣子了,實在是讓我太傷心了。」
「好脾氣對你來說沒有一點用處,那還不如乾脆讓我自己高興一點。」
周朗清毫不客氣地說出這話來,秦羽書在聽完之後的第一反應還真是覺得他這話說的好像還是挺有道理的,就是怎麼聽都覺得不是特別爽的樣子,倒是薛薴在一旁聽著的時候,覺得他這話好像說的是一點錯誤都沒有,還有些認同地點了點頭。
「羽書,你別說,阿姨這話倒是真的沒有說錯的,反正他都已經被嘲笑成這個樣子了,自己高興高興好像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了,不然他這一天下來得有多自閉啊,你說是不是啊?」
秦羽書一開始看周朗清那個反應的時候屬實是有那麼點不爽的,但是聽了薛薴這麼一說之後,突然又覺得事情好像還真的是有那麼點情有可原的,所以也就不再繼續廢話,只是乖巧地點頭,最後又用著一種相當憐憫的眼神看向了周朗清。
周朗清其實是早就已經看出來的,那雙眼睛裡面寫滿了一種情緒,那就是「啊,他是單身啊,他真的是好可憐啊。」
其實本來是不應該能夠看出什麼的,只是他這個表情明顯得有些過分了一點,乃至於周朗清其實都不用怎麼仔細地去分辨,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可又不好直接像是從前那樣地揪住秦羽書耳朵,教訓她。
最後也就是只能夠嘆氣。
「我覺得我要是再繼續說下去,今天反正是已經可以沒什麼好活的了,所以還不如大家就和和氣氣一點,裝作是無事發生好了,你們看我這個建議怎麼樣?總歸要比到時候大家一起兩敗俱傷要好吧?」
他實在是沒有這個經歷再和他們繼續爭辯下去,反正事情也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到時候愛誰誰,反正也沒有什麼關係。不過這事兒對於秦羽書來說,倒像是周朗清有些刻意的避險,一時之間還讓她有些悵然若失了一番。
難道周朗清已經到了那種連話都不想要再和她多說一句的地步么?真的沒有這個必要的吧?
「什麼兩敗俱傷的,明明就是我和羽書的單方面吊打好嗎?不過我們兩個人當然是寬宏大量的,絕對不會和你計較,你說對不對啊,羽書?」
薛薴接過話茬,相當開朗的來上了那麼一句,最後又撞了撞秦羽書的身體,看樣子是想要讓她把話給接過去,結果卻又因為她的發獃發愣,直接就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
「啊?」
等她自己反應過來,想要張嘴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好像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夠愣愣地點了點頭,最後又有些欲蓋彌彰地伸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風,突然有的沒的來了一句。
「今天怎麼這麼熱啊?我感覺我自己都快要中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這樣子了啊。好像也沒有什麼必要的吧?我明明剛剛還沒有覺得暈暈乎乎的呢,誒呀自己這個身體好像都要被我自己給搞壞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頭還是有那麼點酸酸脹脹的,她很清楚的能夠知道那就是因為周朗清的反應實在是和以前太不一樣了一點,搞得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覺得自己好像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是一個局外人,屬實有些無趣。
而薛薴還真的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發現好像還真的因為太陽的照射,而變得有些熱乎乎的,如果到時候是真的中暑了的話,肯定是會覺得不太舒服的。
只是她的關心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來多少呢,唐泓一聽到她說什麼自己有點不舒服了,就立馬湊到了秦羽書的跟前,瞬間就開始噓寒問暖,說了好多話都不帶停一下的,讓薛薴在一旁看得倒是真的有了那麼一點的獃滯。
哪裡有這個樣子的啊?實在是太奇怪了一點吧?還是唐泓一直都是這麼熱情的啊?
一想到這裡,她就有些好奇地轉過了腦袋,回頭看向容瑄,希望這傢伙能夠看懂自己眼神當中的困惑。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是現在這副樣子,越想就越覺得有點奇怪吧?
而容瑄道還真的和她的腦電波連上了正確的信號,看著她這副有些蒙圈的樣子,「噗嗤」的笑了一聲之後才重新沖著她點了點頭,用著一副看著一條傻狗的表情,無奈地看了一眼他之後,才繼續說道。
「他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習慣了就好,可能就是比之前還要再更加熱情一點,不過他人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你就放心好了,沒有基因突變。」
容瑄看了一眼唐泓這一副忙前忙后的樣子,無奈地搖頭之後便正常了許多,倒是薛薴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先是跑到了秦羽書的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讓唐泓稍微能夠距離她們遠一點,提供給他們一個說小話的空間就行,也不會佔用太多的時間。
唐泓當然是老老實實地點頭,又走到了容瑄的身邊。
而秦羽書在看著他走開之後,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邊伸手用自己冰涼的雙手主動幫助秦羽書降降溫,最後又忍不住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轉頭地對著秦羽書說了那麼一句話。
「羽書,這麼多年以來,你的喜歡也是很辛苦的。周朗清也一樣,我都知道的,但是現在的話,還是希望大家能夠各自安好,就足夠了。」
。 午夜。江陵城。
滿身酒氣的白昊,醉眼迷離癱坐在自家沙發上。
今天是他二十二歲生日。
在不久前結束的生日宴上,整整幹了一瓶白酒半箱啤酒。
現在哪怕電視里爬出一隻貞子。
他都能親切拉着對方,從詩詞歌賦聊到母豬的產後護理。
「咚咚咚……」
屋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艱難從沙發上站起身,跌跌撞撞打開門。
外面是兩位身着統一黑色制服,戴着墨鏡的陌生男子。
「白昊先生,您有一份生日快遞請查收!」
白昊這才注意到,在兩人身後還有座長約兩米,以七色絲帶包裝的精美華麗禮盒。
不等身為屋主他點頭同意。
兩名快遞員便將這超大號的禮盒抬起,小心翼翼搬運進客廳。
「大……大半夜送快遞,你們公司還挺負責……嗝……人呢?」
去廚房倒了杯水一轉身的功夫,快遞員便消失無蹤。
跑得還真快。
白昊並未在意這些細節。
頂着醉意伸手拉開絲帶,剝開最外層的紅綢裝飾。
接下來映入眼帘之物,嚇得他差點當場去世。
酒直接醒了大半。
棺材!
一口無比華美的棺材!
乍一看就如同由一整塊無暇水晶製成,晶瑩剔透熠熠生輝。
但再好看的棺材,它依舊還是棺材。
就和巧克力味的粑粑,依然還是粑粑是一個道理。
誰生日會給人家送這個?
簡直晦氣到了極點。
估計那貨從小生活的地方民風都挺淳樸,否則能活到這個年齡,真的算是醫學奇迹了!
再看棺內。
躺着一位鳳冠霞帔嫁衣如火的絕美女子。
雙眸閉合神情安恬。
仿若正陷入一場永不會醒來的漫長沉睡。
白昊掏出電話。
情況一有不對,就立馬報警找警察叔叔尋求幫助。
奇妙的十分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