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還是心有不甘啊。」他微笑著,卻很有耐心的等待著雙方最後的洽談。
要塞的大門只開了一側,容許信使騎著馬來來回回的通過。
信使一上來就遞上了投降書信。
親兵將信箋轉遞到了哲羅奇的手裡,身旁的幾個心腹大將也想湊過來看,卻被雀弦王拿眼瞪了回去。
「雀弦王吾侄安好……攜諸子弟返回都烈城,但求半日時光,收拾城內物事家眷,一併帶回……倘若許可,還請留我博濟之銜,繼續為我高亘守衛東疆……叔哲歸虎頓首。」
雖然稱呼自己為侄兒,但信里字間卻透著濃濃的傷感與卑微,或許這是都烈王希冀以感情來打動自己,允許他保留都烈王的身份以及轄下的都烈部數十萬民眾。
哲羅奇沒有寫信,只是問那信使,為什麼沒有見到之前進城的陸攀,以及為何殺死護送陸攀的雀弦武士。
那信使搖搖頭稱都烈王亦不知此事,希望允許他返回城內向都烈王稟告陸攀之事。
哲羅奇點點頭:「那你回去告訴都烈王,讓他務必將陸攀送回來。」
雀弦王希望能儘快見到陸攀,雖然陸攀所聞所見不一定會是真的,但如果陸攀說哲歸虎並不是真心投降,那這肯定是假投降。他可不覺得帶著幾萬人陪著哲歸虎演戲有什麼意思。
而且,如果能判定哲歸虎是假投降,那他完全可以乘機反打一手,直接攻破要塞。總之,只要哲歸虎肯踏出要塞,雀弦軍就有十足的勝利把握。
望著返回要塞的信使背影,哲羅奇此刻的心裡忐忑不已,猶如自己的妃子生育時,那未知男女的焦急心理。
「要不幹脆乘著開了一扇門,揮軍直入?」有個武將這麼建議著。
哲羅奇搖搖頭。這樣的想法太過幼稚,如果哲歸虎在門後設下重兵,那隻能是有去無回。
不多時,信使重新從要塞里跑出來,這一次他的臉上顯得很猶豫,比起上一回要不安的多。
「說吧,陸攀呢?」哲羅奇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將信使叫道跟前。而他的親兵護衛則十分緊張的架持著信使,生怕他突然暴起行刺。
那信使搖搖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的回去跟都烈王回稟了此事,可我們大人的確不曉得此事,」那信使一開始說的很慢,後來見雀弦王並沒有任何惱怒的表情便漸漸平復了膽怯的心情,語速也快了起來,「詢問了各位將軍大人,才知道的確有一個雀弦的信使進了城,卻被當值的額濟大人給關了起來。那兩位護送的貴軍武士也是那位額濟下命令射殺的,所以……」
「所以什麼?」哲羅奇聽到都烈王將這件事推得一乾二淨,心裡有些不快,但似乎也句句在理。
「我們都烈王已將此人拿下,正在審問他太昊人被關在哪,暫時……還沒找到下落。」
「什麼?」哲羅奇皺了皺眉。一個陸攀算不得什麼要緊的人物,只是他還在回味都烈王的意思。如果都烈王說的是真的,那還真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是他哲羅奇也很難完全控制部下的行為,各大額濟在各自軍營內幾乎是完全自主自由的。
不過他還是有些懷疑:「那要找的什麼時候,這樣吧,讓你們都烈王把那個犯事的額濟交給我來審問,我想他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哲羅奇決定給叔叔下一個難題。不論哲歸虎是不是假裝的,只要他肯定送一個額濟上門,那麼也不算虧。如果不肯,那八九成是在唬人。
「是,我這就回去告訴我們博濟大人。」
信使剛要起身回去,卻被哲羅奇叫住:「等等,讓我兩個手下陪你進去押人。」
哲羅奇不想繼續猜啞謎,派兩個普通的雀弦武士進去看一下也是一樣,不需要陸攀來彙報了。當然如果都烈王不許……那就別有深意了。
「是。」哲羅奇沒想到信使答應的很乾脆,便隨便叫來兩個武士跟著信使進入要塞。
看著雀弦武士的身影沒入要塞大門,哲羅奇感到一陣唏噓。如果哲歸虎不放這二人出來,那麼哲歸虎就是在欺騙雀弦軍。雖然哲羅奇不明白這種欺騙有什麼意義。
倫越昌一早就派人來對雀弦王警告要小心一些,謹防有詐。其他人說的可以不聽,但倫越昌這位好兄弟說的,絕對在理。
「我這樣小心翼翼的,難道還會中計?」
哲羅奇冷哼一聲,環顧左右,問道:「城頭上的弓箭應該射不到我們吧?」
……
信使與兩位雀弦武士進城了許久,也不見出來,日頭卻要接近午時。
之前都烈王的信里提過,他會在正午的時候,親自出城獻上都烈王的印信與帽子,只求到時候侄子能夠將這兩樣東西還給他,讓他繼續做都烈王。
「時間不多了啊,怎麼還不出來?難道都烈王也要來。」
早在信使第一次返回要塞的時候,都烈王就下了城牆,看樣子是去尋找陸攀的下落去了。不過雀弦王並不怎麼相信,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午時分。」身旁的一個親兵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貼在雀弦王的耳邊,他的聲音不大,但周邊的諸將都聽得很清楚。
「奶奶的,不會是耍我們吧?」有人很不耐煩,更有幾個急躁的傢伙拔出了腰刀亂舞一陣,卻不知道在砍什麼。
「開門了!」沒等雀弦王說話,就聽見有人大聲的喊起來。
眾人望去,只見那要塞的兩扇大門緩緩打開,一群人高高低低的正朝外面走來,全都步行,沒有騎馬。
看到此情此景,雀弦王再也坐不住,一下子從折凳上跳起三尺高。
「是都烈王!」一個人高呼道。
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形高大,卻低著頭,左手倒持著腰刀,顯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比起都烈王來,雀弦王更關注的是自己派進去的那兩個武士。
仔細一看,那兩個武士正走在都烈王的右側,正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這人戴著額濟皮帽,頭卻抬得老高,顯得非常高傲。
雀弦王認得此人在都烈部中也算是一個血性的漢子,雖然打起仗來不咋地,可待會若是都烈王給他求情……要不要許他這個情面呢?
「後面騎馬的是不是那個太昊人?」
聽人這麼一說,雀弦王也發現這些都烈王的身後似乎有一個人正騎著馬,身上穿的好像就是當初陸攀穿的那件太昊袍子。
「嘿嘿!」哲羅奇那憋了一上午的苦瓜臉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克萊恩穿梭在冰冷混亂的歷史迷霧中,第五紀,第四紀,第三紀……他們穿越無數歲月的孔隙,將歷史拋在身後。
奎恩眼前的畫面逐漸變得光怪陸離,一副又一副具有時代色彩的油畫掠過視野,旋即又被落在身後,替代的則是越發古老的圖畫。
在這樣的世界中,她感到自己彷彿真的正在穿越時空,一無反顧
《詭秘之主:耕種者》第二十六章「歸鄉」 第2770章
卓然夫人此時已經冷靜了些。
她本就是個極為注重形象的人,如若不是事情一再脫離她的掌控,她是絕不會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半分失控的。
而夜鶯的提醒,她又怎會不知道?
寧修遠已不是第一次違背她的命令,如若不是到了必須要用到他的時候,她又何必放這麼一個不定時炸彈在身邊?
「寧修遠雖是個瘋子,但他對顧夕有執念,應該不會傷及慕安安的性命。」卓然夫人聲音極小,最後嘆息,「要成大事,就只能委屈她了……」
卓然夫人這話,分明是不希望慕安安死的。
但夜鶯卻無法理解。
她說道:「卓然夫人,屬下不明白,慕安安若是死在寧修遠的手裡,這對您繼承王位,不是更有利嗎?」
「再說,寧修遠是個瘋子,他若殺了慕安安,就算日後被人抓住了供出是受您指使的。您拒不承認,旁人也無法定您的罪……啪!」
夜鶯話未說完,卓然夫人已經甩過去一巴掌!
「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她警告。
夜鶯眼底閃過一陣驚慌,連忙應了聲,「是!屬下知錯!」
卓然夫人沒再說什麼,轉而命令道:「你馬上去安排,讓X區那邊繼續製造動亂!」
既然宗政御想挑大樑。
那她就再加把火,讓宗政御知道,不管他在京城的勢力有多強大,到了Z國,他一樣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能夠撐起Z國這片天的,只有她!
所以,只需再給她幾日的時間,她定要逼到宗政御,不得不主動讓權給她!
思及此,卓然夫人又對夜鶯說道:「另外,想盡一切辦法,跟寧修遠取得聯繫。」
「是!」
……
此時的寧修遠那邊。
慕安安的藥效已經過去。
因為她答應了當顧夕的替身,所以寧修遠給她減少了藥量,只讓她的雙腿暫時無法行動。
她坐在輪椅上,面前擺放了無數餐品。
慕安安慢條斯理的吃著,就像是在自家一樣,很自在。
杯中的果汁沒了,她甚至還毫不客氣的將杯子往面前一放,無比自然的說道:「再來一杯。」
寧修遠沒動,而是坐在她的對面,保持懷疑的看著她。
慕安安直接拿起一根雞腿,咬了一口,又丟回盤子里。
順手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你不用這麼看我。我現在逃不了,也不想浪費時間,倒不如先把肚子填飽了,等七爺來救我的時候,我才有力氣跑,你說是不是?」
寧修遠聽到這話,原本很警惕的眼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他往慕安安的杯子里又倒了杯果汁,笑著說道:「你還是這麼天真!我早跟你說過,宗政御已經放棄你了,他是不會浪費時間來救你的!」
說著,他將杯子推至慕安安的面前,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笑,「這果汁是我親手製作的,加了料,你多喝點。」
什麼料?
或許是毒藥,但絕不致死。
並且,如若寧修遠想給她用藥,每隔幾個小時就打一針的機會,已經夠他用的了。
所以,慕安安一點也不慌。 「夫君,你剛才為什麼不選擇妾身,是妾身哪裡做得不好嗎?」
葉綰霏褪去了大紅色的婚袍,似乎在這許優優被大周皇帝驅離了大周之後,她整個人就變得安心了下來。
要不然。
也不會破天荒地洗了一次澡。
換了一身碧綠色的服飾。
撫摸著他的狗鼻子,一臉壞笑且帶有些許不滿的情緒地看著他。
「汪汪汪……」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鬼知道後面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海底。